。 见江蕴心情好,他也跟着高兴,问:“接下来小郎君想看哪一个比赛?” 江蕴道:“先随便转转吧。” “那小郎君还会参与比试么?” “可能吧。” 十方惊讶。 继而担忧:“那咱们会不会再撞上太子府的人?” 江蕴道无妨。 “你们陈军师一定为你们殿下招揽了许多奇才,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一定有比我更厉害的在后面等着上场。” 乐类比试还没有结束,继江蕴惊艳一曲之后,后面参赛选手似乎都成了上不得台面的庸才,连评审官兴致都不大了。 但十方的确不能确定,太子府是不是还有更厉害的选手在后面压轴。 江蕴接着:“你们陈军师方才选的那名乐师,水平的确有些差,只因侥幸选了一首难弹的曲子,巧妙掩盖了技艺上的疏漏,可万一评审官中也有擅弹《凤求凰》的,极大可能要露馅。” “听说你们陈军师忠心耿耿,定然不会只准备这样水平的选手。” 十方不懂乐理,并不知方才若非江蕴突然出现,陈麒准备的那名乐师几乎要毫无悬念的拔得头筹。 十方被说服了。 “公子说得对,陈军师应当准备了更厉害的人。” 江蕴点头:“所以,我们就放心大胆的玩儿吧。” 江蕴先到书画类比试现场,即兴绘了幅丹青,并题了一首小诗。 接着又来到弈类比试现场。 高台上,两个人正相对手谈,一个锦袍玉冠,是个贵族子弟,另一个素袍木簪,已经四十多岁年纪,正是逍遥子。 因为隋衡不喜欢他打扮成道士,所以逍遥子特意换了装束。 逍遥子执黑子,抚须悠悠然落下一子后,道:“贵人请。” 对面贵族子弟紧蹙着眉心,指间拈着粒白子,迟迟不落,显然已进入困境。江蕴打量着逍遥子面孔,眼睛轻轻一眯,就听旁边有人道:“这逍遥子已经连胜十场,仍精力充沛不见疲色,今日怕是要钉在这台上了,魁首之位,多半非此人莫属。” 另一人附和:“太子府这回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高手。听说逍遥子是江国人,在江国时因出身贫贱被那江国太子看不起,一怒之下遁入山中修行,再不理会尘俗事。这回能应太子府的召,太子想必花费了不少心血去请。” “江国太子不是号称礼贤下士么,怎会嫌弃他出身?” “那都是假的!江国太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江蕴心中冷笑。 难怪他觉得这唤作逍遥子的道士有些眼熟。 原来这就是当初在江国时凭神神鬼鬼之说愚弄百姓,并当街拦他撵驾,称受天命感召而来,愿意辅佐他的那名道士。 此人的确有几分本事,尤其是手谈,听说曾在江都最大的茶楼内摆阵,接受江都所有手谈高手的挑战,整整三日,无有敌手。 他惜才不假,可并不喜急功近利,为了成名用手段汲汲钻营的人。 而且范周查出,此人虽为道士,却并不像他宣扬的那样躲在山中清修,反而在观中炼制号称能延年益寿、多子多福的丹药,诓骗百姓钱财,还有前去观中祈福的少女莫名失踪,最后被发现死在道观所在的后山脚下。 如此种种,江蕴直接命侍卫将他驱赶出府,并交由官府审问。 不知此人又使了什么通天手段,竟从官府大牢中逃出,摇身一变,又改名逍遥子,成了“不慕名利、隐遁山中”的名士。 那贵族弟子终是弃子认输。 苦着脸行一礼,便匆匆离去。 接下来上场的是一名颜氏子弟,此前曾连续三年拔得弈类头筹,若无意外,今年弈类头筹也当是他的。但在与逍遥子厮杀了近半个时辰之后,亦弃子认输。 逍遥子抚须含笑,问:“还有哪位小友,想与老夫指教?” 逍遥子实力太强悍,下面人面面相觑。 因手谈毕竟是极耗费时间、心力与脑力的事,而且和其他比试不一样,落于下风的那个要当场认输。 众人迟疑的间隙,一个清雅声音道:“我来。”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