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的修竹高高窜起,遮住了斑驳的院墙,就只露出一角屋檐…… 叶长青与项狂人甚至都没有管文行天带回去的五个俘虏,全神贯注在这边忙碌着,不时地飞远一些打量,看看还有什么碍眼,不合适的地方…… 两人身上手上全是泥巴,脸上也有,不时的凑在一起商量,指指点点,然后就又开始干活。 到了后来,还是感觉有种不合适不协调的感觉,干脆过来请教左小多这位风水师,得到指点后,在院子西面直接抓出来一个坑,固化底部和四周,瞬时就搭建出来一个鱼池。 项狂人跟着飞出去,一会儿的功夫,便是一只手搬一个假山,一个凉亭,然后另一只手还抓着一个巨大的塑料布袋,里面密密麻麻的各种颜色漂漂亮亮的鱼儿。 最后再次在鱼池周围再挪来一小片竹林。 疏影横斜。 已经是夕阳西下,小院子里,房间门开着,一身戎装的石副校长按剑而坐,默默地看着两个老兄弟,在为自己家干活。 忙碌不停,一身泥浆。 商量着,争执着,搬运着,打造着……那样的认真,那样的用心,那样的不厌其精,不厌其详,务求将任何一方面都做到尽善尽美,完满无缺…… 石副校长那严肃的脸上,似乎也多了几分柔和之意…… 终于终于,终于大功告成。 叶长青与项狂人左右前后的转着打量,四下巡视,确认再无纰漏,脸上尽是一片欣悦安慰。 一直在椅子上坐着的石奶奶终于打盹醒来,面无表情的过去看了看,突然道:“今天也算是我和老石乔迁新居了……我出去买点菜,你们要不要来喝点酒?” 声音很平淡,还略带又几分嫌弃的口气。 叶长青和项狂人却猛地愣住了,两人似乎听错了一般齐声颤声问道:“当真?” 石奶奶不耐烦道:“你们就说来不来吧。” “来!” 叶长青这样沉稳的人,眼眶都瞬间红了,项狂人更是眼泪都掉了下来。 自从石副校长死后,这小院子很难得能进来人,尤其是他们几个。 今日,居然听到了这样的邀请,两人惊喜得几乎以为是做梦! “今晚,我与我兄弟,一醉方休!” 叶长青声音嘶哑,长笑一声,声音却已然在颤抖。 当天晚上。 叶长青,项狂人,文行天,还有好几位潜龙老师都来了。 大家在小院子里喝酒,欢声笑语,一直喝到后半夜,一个个都是酩酊大醉。 当年石云峰还在的时候,大家就是如此,经常在小院子里喝酒;高兴了来喝,郁闷了来喝,生气了来喝,无聊了来喝,下雨了赏雨来喝,下雪了赏雪来喝…… 如今,还是这个小院子,只是少了一人。 十来人一开始还在说笑,尽量不说悲伤的话题;但到后来却一个个都忍不住,端起酒杯,与画像上的石云峰频频举杯,说话声音就颤抖了起来。 兄弟身死,二十年来一杯酒。 几人在庭院举杯,一人在画像端坐。 “生死弟兄十六人,阴阳界上浮与沉;犹记当初云峰在,霹雳横天断巫魂;当年战场同呼啸,两千年来不惜身;日月关前挥金剑,潜龙高武育子孙;一生为国为民计,清名在天耀古今;二十年后敬兄弟,乔迁之酒喝断魂;梦里梦外盼今日,哽咽在喉不能吟……” 叶长青长长叹息:“云峰啊……你委屈了。大哥,对不住你……” 突然眼泪涔涔而下,仰头喝酒,却是气息不稳,呛了满身。 画像上,石校长按剑而坐,目光温润,微风吹拂,微微翻动,似乎也在与兄弟,举杯共饮。 石奶奶不断的炒菜,凉了就拿回去热。 喝到最后,项狂人放声大哭,趴到地上大哭,谁拉也不起来,拳头锤着地,只是哭,却咬死了也不说哭的什么…… 文行天倒是始终端坐,一言不发,一杯酒一杯酒的往嘴里灌。 别人喝了酒,脸色通红,文行天则不然,喝了酒之后满脸发青,越喝越青,越青越喝,坐的直直的,酒来杯干,来者不拒。 夜色中,他铁青的脸色,搭配上越来越显凌厉的眼神,便如同是两柄惊天利剑,在四处扫射! 剑气四溢! 目光所及,竹林中一片片竹叶无风自落。 …… 晨风浩荡,吹拂天地。 一夜酒局,终于散场。 左小多与李成龙俩人在这场酒局中是没资格上座落座的,他们忙前忙后,充当家庭妇女的角色,乃至收拾狼藉的餐桌,现场。哪哪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这是酒局一开始,叶长青就下了死命令,你们俩的狗窝如何如之何,我不管,但是这小院,必须要时刻的干净整洁,但凡有一点点的纰漏,嘿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