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壶,另一手去拿茶杯,一边倒茶一边道,看来父皇驾崩以后,王总管的日子过得很不错。 南王不说话。 皇帝把手里的茶向后递去。 沈百终只得松了刀柄去接茶。 他知道这是皇帝要他放松的意思,也知道这是皇帝要他坐下的意思,但他还是不愿意动,就算要喝茶,站着也是可以喝的。 只有站在皇帝的身后,才能最好的保护住他,这个道理沈百终已经很明白,在他十五岁那年,他就已经把这个道理刻在了心里。 人的一辈子很长,有的时候却又很短,谁也说不清活着是为了什么,对于他来说就更难讲清。 你很难说清楚一个重来的人生,也很难面对一个全新的世界,如果说沈百终的父亲给了他亲情,陆小凤第一次让他明白到什么叫友情,那么皇帝就是给了他一种全新意义的那个人。 这个意义也许是惩恶扬善,也许是维持稳定,也许是家国大业,更也许是锦绣江山。总归不会是快意人生。 但沈百终当然很满意,他并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如果可以,他总想要别人过得好一点,总想要所有人都拥有自己该有的生活。 而皇帝当然不是一个好人,没有任何一个帝王会是一个好人。 沈百终在成为锦衣卫指挥使之前,武功已经很高,沈百终的父亲确实已把所有能给的全部给了自己的孩子,但一个父亲即使再努力,也是不能左右孩子的思想的。 他要做什么,要怎么活,是不是总得靠自己去想? 所以在看到皇帝亲手在床榻边杀死先帝时,沈百终突然就有了一点想法。 等到皇帝发现呆呆站在门口的沈百终时,不但没有惊慌,反而走过来用沈百终的飞鱼服擦了擦手。 看着衣服上属于帝王的鲜血,沈百终心里的想法就更多了一些。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见到皇帝,在那之前,皇帝至少也拉着他去摸了十几次鱼,看了二十几次灯火,吃了三十几顿饭。 只是那个时候,沈百终根本没有想到这个人是在有预谋的勾搭自己,也根本没有发现这个人藏着多大的野心,他的生活实在只有练武这一项而已。 接下来皇帝只用了一根毛笔,就拐到了沈老前辈呵护十几年的乖宝宝。 因为这根毛笔是用来写圣旨的。 能用一道圣旨去换天下第一高手,岂不是赚了? 不仅赚了,还赚得盆满钵满。 赚得盆满钵满的皇帝已经换了一个姿势靠在椅子上,对着南王道,皇叔为什么还不站起来?为什么不去把世子叫出来见见朕? 南王站起来,慢慢道,世子自然是不敢不来见您的,只可惜他病得实在很重,连动也不能动,更不要提出门了。 哦?皇帝又问道,世子得的是什么病? 南王叹道,臣也不知,这种病不但稀奇,也很顽固,十几年过去,从没有一个大夫能说出病因来。 皇帝道,这病是不是出门就得死的? 不是。 那么是不是见着风就会死? 不是。 既然不是,你为什么不找几个人把世子抬过来见驾?皇帝淡淡道,皇叔既然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自然也是知道下一句的,对不对? 下一句是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臣子怎么能不听君王的话? 屋子里一阵沉寂,阳光照射进屋子里,照在每一个人身上,照在每一块地砖上,照在杯子里的茶水上。 握刀的手,已在刀柄上。 杀气! 冷汗! 难道他们就要在这里动手?难道他们真的已有办法战胜沈百终? 就在这时,司空摘星突然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来,每个人都看了过去,屋里屋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住了司空摘星。 沈百终担心道,你怎么了? 司空摘星大声道,我肚子疼! 茶水有毒? 沈百终立刻看向司空摘星桌边的茶杯,已在从怀里向外掏药。 司空摘星却又道,这里的厕所在哪? 皇帝笑了,道,你难道看不出我们正在说一件大事?莫非是皇叔这里的水土不好,才会让你难受的? 司空摘星叹道,我也不想的,可是这种事就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要上厕所,谁能管得了?我自己也管不住自己! 那你为什么还不快去? 皇帝的话音刚落,司空摘星就窜了出去,连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