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弗襄弹开了酒坛上封口,仰头一口倒进了半坛,说:“才不无聊,有的是热闹呢。” 高悦行问:“刚刚,你在温昭容宫里做什么了?” 李弗襄可不敢在高悦行面前说实话,他还知道要脸的,只说:“闲着逛到这儿了,父皇一到就把我撵出来了。” 高悦行便当真信了,瞧了一眼靡菲宫的殿门,见到许修德正从里面出来,见了李弗襄在这,却气呼呼地扭头不理人。 高悦行觉出事有古怪。 李弗襄拉起她就走,而且还抢在高悦行开口之前,道:“你知道周太医神志不正常了么?” 高悦行稀里糊涂跟着他走,道:“听说了,但不知是不是真的。” 李弗襄道:“是不是真的,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走。” 这一次,他们是光明正大进到太医院的。 宫里人人皆知,李弗襄是第一闲人,哪里有热闹他人就往哪里凑,皇帝把骁骑营给了他,他却成了本朝第一个连每日点卯都不肯去的小将军。 骁骑营一开始还日日盼着,后来渐渐习惯,也就各玩各的了。 大家也是想开了,毕竟一个王爷在京城里拥兵自重不是好事。 李弗襄离军营越远,某些人才能越放心。 听说襄王殿下到了,太医院的院判亲自迎出来,对着李弗襄左看右看,不像是身体不是的模样,才放下心,询问他是否需要些什么。 李弗襄道:“我听说昨儿晚上太医院里不太平,所以来看看,吓傻了一个太医?” 他说话过于直白令院判脸上有些挂不住,道:“哪有什么不太平,不过是是周太医年纪大了,眼花腿脚还不好,夜里跌了一跤庸人自扰罢了。” 李弗襄装模作样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高悦行不做声看着他弄鬼。 李弗襄说:“那带我去瞧瞧周太医吧。” 院判没多想,只当是王爷的体恤,于是带他去了寮房。 他们一进屋便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是周太医二便失禁,也无人来为他清洗。周太医人躺在床上,目光直愣愣地盯着房梁顶。 院判站在门外,喊了两个婆子进去给他清洗,又请李弗襄在外稍等一会儿。 周太医耳朵听见有人来了,眼睛却不肯从梁上挪下来。 院判进去轻轻问:“老周,你看什么呢?” 周太医“嘘”了一声,道:“别出声,她盯着我呢,你别惊动了她……” 院判无奈地叹气,出门一摊手,道:“襄王殿下,您瞧见了,他怕不是把脑袋给磕坏了,一整晚都在嘟囔些不知所谓的东西。” 李弗襄朝高悦行望了一眼。 高悦行意会,道:“让我瞧瞧。” 在将周太医身上清理干净又换上新衣物之后,高悦行进去摸了摸周太医的脉象。 简直是四分五裂半般的散乱,货真价实的疯了。 高悦行怀疑的目光落到李弗襄身上,她至今还不知道李弗襄昨晚到底干了什么。 李弗襄伸出手在周太医的面前晃了晃,周太医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院判道:“老周家里老小都在乡下,要赶到京城来得要一段时间,我已经派人去接了,老周这副模样,想必现在也不适合在宫中伺候,臣擅自做主,批他回家修养一段时间。” 李弗襄点头:“操劳了半辈子,是该好好休息了。” 他在太医院里晃了一圈后,又问了几句昨夜发生的事情。 院判一口咬定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只是周太医自己跌在了屋门口。 李弗襄带着高悦行离开太医院,走出了一段距离后。 高悦行不理解:“院判大人为什么一口咬定昨夜无事发生呢?” 若周太医当真是为人所害才变成了这般,院判难道不应该替他查清真相么? 李弗襄:“当然是发生的事情不能诉诸于口咯!” 高悦行瞧他一副很愉悦的模样,道:“你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你把周太医吓傻了,我们还怎么从他嘴里套消息?” 李弗襄带着她穿过宫里的夹道,走进御花园里,见到一株合欢树下扎着秋千,见左右无人,忽然动手,一抄高悦行的腰肢,把人举在了秋千是上。 高悦行不防备,轻呼了一声。 李弗襄自从重逢掂量过她的身量后,便喜欢动不动就将人举一举,抛一抛,到如今,高悦行已十分习惯了。心头只是一空,便立刻恢复冷静。 秋千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