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这是怎么了?不就是磕了一下吗, 为什么自己这么娇气? 她摸了摸后背, 碰到伤口, 又“嘶”了一声,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来, 顺着她这么一抬头, 耳坠子也跟着晃了晃, 让裴渡心里一紧。 裴渡沉默了半晌, 把药箱拿了过来。 他问:“可以自己上药吗?” 容宛:“……” 废话,她的眼睛又没长在后面。 喊瑞珠帮她上药?可是这个时候瑞珠已经睡了。 应该怎么办呢? 伤口又疼得让她睡不着。 容宛侧了侧身,还是难堪地开口:“掌印,我上不了。” 裴渡翻动了片刻药箱,白皙的指尖翻飞。容宛看着他,觉得背更疼了。 下一秒, 她看见裴渡翻出一盒小药膏, 小心翼翼地问:“那……本督能不能帮你上药?” 他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容宛心里一软, 不好意思去拒绝他。 反正也是夫妻了, 之前也不是没有看过, 应该没事罢? 容宛沉思片刻, 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这样, ”裴渡看了一眼她的上衣,眸光中闪过一丝慌张,“这药是从西洋来的,今日试试。” 他像是不敢说出来,示意容宛。 容宛深吸一口气,把上衫放在桌上。裴渡不小心看了一眼后便不敢去看她,也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没看见她。 随即,她趴在桌沿,露出后背来,将头埋进臂弯里。 后背上有一双漂亮的蝴蝶骨,裴渡把目光落到她的后背上,发现上面淤青一片,甚至还破了皮,狰狞可怖。 裴渡皱了皱眉:“都破皮了。” 容宛不敢说话,只闷闷地“嗯”了一声。 裴渡用手指在盒子里挖了一点药膏,准备敷在她的伤口上:“可能会有些疼。” 容宛又闷闷地“嗯”了一声。 冰凉的触感从背上传来,居然没那么疼了。裴渡的力道很轻柔,但碰到她的破皮之处,她还是猛然抖了一下。 裴渡心里猛然一抽痛:“很疼吗?” 容宛忙说:“不疼的。” 裴渡还是硬着头皮把药抹了上去,力度又放轻了一些。 她没再抖了,只是咳嗽了一声,继续把头埋在臂弯里。 终于上完了药,容宛呼了一口气,将上衫披在身上,背对着他穿好。 裴渡将药膏放好,道:“这回背上还疼吗?” 容宛的脸红得像是能滴出血来,她坐在床上,又将衣服理了理,不敢再想方才裴渡给她上药之事:“好多了。” “那夫人睡罢。” 裴渡灭了灯,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容宛背上一片清凉,让她很舒服。其实裴渡的手指给她抹药的时候,触碰到了她的脊背上,也很舒坦。 她像是一只白兔,被他呼噜呼噜顺毛。 她睡不着。 睁着眼睛,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睡不着吗?” 裴渡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轻轻的,似乎没有丝毫睡意。 容宛闷闷地开口:“……有点。” 他问:“是疼得慌了?药不行?明日本督就把这没用的药扔了。” 容宛的声音更闷了:“不是。” 裴渡明白她是怎么回事。 “别担心,”他淡声说,“夫人真以为以后睡在本督身边的就是那个女官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想的? 她不在意被休,她有一技之长,能自己吃饭。但是她在意今后有人代替她,睡在裴渡身边,和他成为妻子,而自己只能当个外人。 她似乎已经把提督府当成自己的家,当成了自己最重要的地方,裴渡也成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她就是不愿,非常不愿。 她鬼使神差地道:“掌印,你对我真好。” 裴渡淡淡地笑了一声。 仅仅只是好吗? 他拍了拍被子,低声说:“放心睡罢。” — 第二天早,身边依旧是空空如也。她总是起得比裴渡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