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解除? 江弦甫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 江弦都这么一说,事实又摆在这里,两家也不想就这样废了婚约,只好约定好:若是容宛在三月内被找回来,婚事便做效。若是没找到,江弦便另娶其他人。同时加大搜捕力度,贴上寻人令。 是夜,江弦回府,心中说不出的郁闷。 他又安慰自己,走了便走了,他还有唐眷。 他点了盏灯,开始处理公文。 处理了一阵,心里又觉得不舒坦,突然想喝酒。 风吹过长廊,风铃被吹得作响。盛夏的燥热一阵阵传来,吹得他心里愈加烦闷。 思绪飘远,他想到了他幼时。父亲一向对他严厉,母亲为了让自己这个儿子出人头地,掐着他的手说,弦儿,你争气一点,父亲就会多喜欢你一些,娘就能斗得过府里那些姨娘。 他懵懵懂懂地点头,后来他也出人头地了,姨娘们也被斗死了。 他日夜读书,母亲给他不断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 “弦儿,你争气一点,才能讨你父亲的喜欢,娘才好斗得过她们。” 但是这些日子给他的不安全感与压抑感依旧消退不了,他渐渐开始变得争强好胜、有占有欲,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这段日子里,远房表姑娘唐眷出现了。 青梅竹马,她对他温柔,温柔得挑不出一点错处,每当他发怒,他看见温柔的唐眷,心里便舒服了。 想起旧事,他皱了皱眉头,继续翻阅公文。 “侯爷。” 有女子柔怯地唤他。 江弦抬眸,看见唐眷走进门来,端着一壶酒,担忧道:“侯爷,可是心里不舒坦?” 江弦摇了摇头:“没有,眷儿多虑了。” 唐眷在他面前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酒:“借酒浇愁,侯爷若是心里不舒服,就喝了罢。” 江弦笑笑,拂过她的一丝乱发:“多谢眷儿。眷儿,前几日是我不对,莫怕,我会娶你为正妻。” 唐眷红了脸低下头:“有侯爷这句话,比什么都好。” 江弦将酒一口喝下,继续批阅公文。唐眷给他又点了盏灯:“侯爷,晚上灯光暗,莫伤了眼睛。” 她真的很温柔,很值得。 江弦逼自己这样想,娶了她罢,后半生有个这样的贤妻,也无悔了。容宛最终还是个养不熟的东西,又怎能入他的眼? 这样想着,他不禁又多喝了几口,昏昏欲睡之际,唐眷忙道:“侯爷,您醉了,眷儿扶您上床。” 江弦摇了摇头,扣住了唐眷的头。 眼前的是谁? 是容宛吗? 容宛…… 小姑娘会害羞地低下头,紧张的时候会结巴,在外也是温婉的模样,气急了会掉眼泪。她的脸颊是红的,三千青丝绾起,发是乌黑的。 他不顾一切地吻上去,唐眷被他一吻,不禁惊慌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扣得更紧。 吻毕,他将她揽入怀中:“本侯这一生,没了你不行啊。” 他是真的喜欢唐眷吗? 喜欢的或许只是她那一瞬的温柔而已,她只不过是自己孩童时的倚靠。 唐眷缩在江弦的怀里,脸涨得通红:“侯爷……” 江弦醉得不行,他紧紧揽着唐眷,泪珠大滴大滴地落下,哽咽道:“本侯没了你不行啊……你回来,你回来好不好?” 唐眷慌忙吻去他的眼泪,却被他抱得更紧。 唐眷忙道:“侯爷,眷儿在这里,眷儿不走。” 江弦看见在花海里,容宛朝他一笑。 他痴了般笑:“不走,不走就好。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唐眷忙点了点头:“眷儿一辈子都是侯爷的人。” 江弦微微颔首,吻了她的发,低声道:“宛儿。” 唐眷身子僵硬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侯爷,你在叫谁?” 声音虽小,但她依稀听到的是“宛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