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公子来定州途中遇到的几起行刺之事,再三思虑后,还是觉得公子遇刺之事蹊跷,怕公子久留定州会伤及性命。原本公子是因为娄家老太太想见外孙女婿的缘故才同夫人一道来的定州,眼下老太太也见过了,东宫的意思是,公子这处不用等到三月上旬了,让末将二月中旬就护送公子动身回京……” 宋时遇说完,自己都没有抬头看向李裕。 宋时遇心中很清楚,他们才到定州不过三两日功夫,李裕除了同娄家老太太见上一面,旁的根本都谈不上,往少了说,明日起就算是二月中旬了,往长了说,也就最多不到十日。东宫一句话的功夫,这一趟来定州就缩短了二十日左右的时间…… 这一路前后也有不少波折,如果只是刚到定州就立即启程回京,换作是他,他也接受不了。 但宋时遇没办法。 这是东宫的意思,他是这一趟护送李裕往返京中和定州的禁军统领,他只能听令。 宋时遇说完,许久都没听到李裕的声音。 宋时遇心想对方眼下怕是恼意,怒意,甚至还有羞愤在,他即便眼下看着李裕,也无济于事。 只是时间有些久了,李裕还没出声,宋时遇没办法,才又慢慢抬头看他,但宋时遇诧异的是,李裕眸间没有羞愤,没有怒意,甚至连恼意都没有,而是目光凝在一处,又似没凝在一处,看模样是在出神。 李裕实则在心中飞快计算着时间,二月中旬,根本来不及…… 李裕余光看到宋时遇目光抬起看他,李裕不由皱眉。 宋时遇不傻,李裕的这道皱眉里藏了太多信息。 宋时遇仿佛能会意些许,但又极其复杂,李裕的目光一直看向宋时遇没挪开,宋时遇既心虚,心中也有旁的,譬如他自己也不知晓的缘由,宋时遇轻声道,“殿下,别为难末将了,末将人微言轻,也不过是听命行事,没旁的法子。” 这一路,宋时遇是第一次唤他殿下。 兴许他自己都没留意,便这么脱口而出。 李裕沉声,“宋将军,叫错了。” 宋时遇僵住,稍许才反应过来,早前唤习惯的,不过才短短几个月,印象深刻到如果不是特意留意,是会出错。 宋时遇改口,“公子,还请不要为难末将,末将也……” 宋时遇说不下去,只能停顿下来,稍许沉默,而后,才又奈何看向李裕,沉声道,“殿下,末将也没办法,但末将会守卫殿下安全,确保殿下安稳回京,请殿下配合末将,末将不想途中再生出旁的事端。” “确保我安稳回京又如何呢?”李裕看他。 宋时遇不由低头。 良久,宋时遇才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李裕,“殿下,末将自幼跟随父亲戍守边关,想得是一腔热血,保家卫国,即便战死沙场,埋骨边疆,也是军中之人的归宿。末将只想平稳回京之后,重新请调回边关,还望殿下成全。” “我知道。”李裕方才一直缄声,眼下才开口,“我见过宋老将军,当年父皇也同我说起过你,说你是将才,但久在边关,同京中接触不多,需要磨砺。边关容易呆,你在边关也有威望,但京中和边关从来都不是割裂开的,你要不在京中与朝中磨合,你回边关也会在朝中处处碰壁,你永远做不了驻军统帅……” 宋时遇诧异。 李裕继续道,“我知道你同宋老将军父子情深,我父皇也还在宫中,生死未卜。初一宴的时候,我在殿外跪了两日,就是为了知晓他是不是安全。” 宋时遇愣住。 “父皇让我滚,也是因为他终于知道我是安稳的。”李裕低沉了声音道,“宋时遇,你应当明白的。” 宋时遇脸色难看,“殿下不该同我说这些。” 李裕踱步上前,“宋时遇,你应该清楚边关驻军浴血奋战,是为了家国安定,百姓安宁。父皇让我去沧州战场,不是想让我立战功,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