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如实说了早朝和泰和殿内的事情。 贵平皱了皱眉头,没再问旁的。 自从殿下入主东宫,事情比早前骤然多了许多,也会熬夜处理折子,但不至于像今晚,看模样,怕是要至拂晓才会停。 贵平让人端了参茶来,内侍官迟疑,没敢入内,都知晓今日殿下脾气不好,在泰和殿的时候,茶盏还砸到了一个内侍官身上。 贵平会意,“我来吧。” 内侍官躬身,“多谢公公。” 贵平端了茶盏入内,果然见安静前的李坦一脸晦暗阴沉。 “殿下,参茶。”贵平放在案几前。 李坦还在气头上,贵平入内,他眼下才看到,原本是想顺手砸了茶盏的,但见到是贵平,握住茶盏的手顿了顿,才直接由砸茶盏变成了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你今日去何处了,怎么没在泰和殿当值?”李坦问起。 贵平应道,“殿下让小人去查工部的事,黄昏才回东宫。” 李坦才想起来,他今日是气糊涂了。 “工部先别查了,你替孤查查陆家和阮家。这个阮家参与卖粮,知晓东边流民和灾荒一事,却一声都不吭,吃里扒外。陆平允也是,心思多如牛毛,和阮家沆瀣一气。早前柏靳在京中,他就想把女儿往柏靳床.上送,心思从来没少过。”李坦声音低声。 如果不是陆江月几次试探柏靳,柏靳都没搭理,他也不会让赵暖…… 李坦脸色彻底一黑,“给孤查,查到陆平允和阮家底朝天为止!” “是。”贵平躬身,低头时脑海中回忆起早前见秦文斌的一幕。 秦文斌朝他道,“这次对东陵卖粮最多的四个商户是许家,宁家,傅家,还有皮家。阮家不明所以,但是见有利可图,也跟风了,交易得不多。” 贵平沉声道,“如果殿下问起来,就把皮家去掉,换成阮家。” “阮家?”秦文斌不解。 贵平看他,“阮家牵着其中,殿下势必会将陆平允一道查了,一查,他怎么会干净?阮家这些年不干净的生意做得不少,多少妇孺卖去了巴尔为奴,他们应得的。” 秦文斌拱手,“下官明白了。” 贵平收起思绪,脸无表情。 李坦继续问起,“这几日没听说离院动静,是没动静,还是怎么了?” 李坦想起过问李裕的事。 贵平应道,“没什么动静,我中途去看过一次,没什么事便没拿废太子的事让殿下烦心。” 李坦轻叹,“还是你让孤放心。” 贵平没应声。 李坦又饮了一口参茶,脸色才舒缓了许多,“马上年关了,一点消停的迹象都没有。赵国公的死,眼下东边流民逼反,朝中都是非议声,还要想办法安抚……” 恢复理智的李坦其实什么都清楚。 贵平略微迟疑,低头道,“眼下朝中都看着永安侯府,年关了,若是让二小姐回家省亲,倒是能让朝中看到殿下已经在舒缓同永安侯府的关系。” 李坦沉声,“让温印回家未必能安抚永安侯……” 贵平轻生道,“那如果让废太子一同呢?” 李坦看他,“李裕?” 贵平抬头,“殿下当初让二小姐赐婚冲喜,目的是为了试探永安侯,如今目的已经达到,永安侯没动,朝中也杀鸡儆猴了。眼下才出了赵国公的事,非议声不少,此时如果殿下让废太子同二小姐一道回侯府省亲,短短两日就能堵人口舌。殿下能善待废太子和永安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