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嘴角耷拉。 温印笑了笑,继续给他擦了擦眼角。 李裕果真转身哭了起来。 是真的转身背对着她,坐在床上,自己有一声没一声得哭,背影看着,就是时不时抽一抽,但没怎么出声。 温印莞尔…… *** 马车停在东宫外,禁军侍卫置好脚蹬。 李坦踩着脚蹬下了马车。 京中冬日很少下雨,这场冬雨一落,京中仿佛冷了一头。 身侧的内侍官连忙撑伞。 贵平迎了上来,“殿下。” 李坦脸色阴沉,“松口了吗?” 贵平知晓殿下问的是国公爷。 他才从大理寺折回,知晓殿下在等他这处的消息。 贵平使了使眼色,内侍官将手中的伞递给了贵平,贵平接过,内侍官自觉退到一侧。 贵平撑着伞,沉声道,“还不曾。” 没说没松口,也没说不松口,说的是还不曾,李坦知晓是他言辞里特意留了余地。 李坦还是驻足。 屋檐都滴着雨水,大雨如柱,李坦的脸色在雨声的衬托下更显阴冷。 这种时候,旁人更不敢上前,只有贵平在。 李坦声音中藏了隐忍,“他真以为孤不敢吗?” 贵平低头没说话。 李坦冷笑一声,“他是连赵家一门都不要了,一心想做忠臣,孤成全他。明日在清风台设宴,招呼苍月太子,让赵暖在清风台献舞。” 贵平眸间微滞,“赵小姐她……” 李坦轻哂,“孤想给她体面,是赵松石不肯给她体面。” 贵平看他。 李坦眸间恼意,“那就等什么体面都没了,再来求孤给她体面。” 贵平没有再出声。 李坦转身。 贵平踟蹰,还是开口,“殿下不先见见赵小姐吗?” 李坦驻足看他。 贵平低头。 李坦沉声道,“孤不见她。” 贵平垂眸。 李坦继续道,“这事你不要管了,让茂竹去。” “是。”贵平躬身。 回寝殿的路上,李坦一句话没说。 他怕见赵暖,怕心软,但要做储君,心肠便要硬。早前赵松石在大殿上将他骂得体无完肤,他可以是因为御史台死谏的缘故,将赵松石羁押在大理寺,不做动弹。 但傅载时这出折子以上,再有早前的事,他若不动赵松石,不动赵家,他颜面无存,朝中也都会认为他忌惮赵松石。 朝中还有不少墙头草,都会见风使舵。 要杀鸡儆猴,比起永安侯,更宁顽不--------------/依一y?华/化那个是赵松石。 他想保他,但赵松石是铁了心要同他玉石俱焚,不惜搭上整个赵家的性命。 他就这么可憎吗? 还是因为赵松石早前帮过他,所以这种时候才要同他划清界限? 李坦再次冷笑。 明日清风台,赵暖开口求他,他就留下她;她不开口,就让她同赵家一起,卑贱到骨子里,再来求他…… *** “殿下。”陆平允晨间一早便在驿馆恭候。 柏靳笑了笑,“这么早,有劳陆国公了。” 陆平允察言观色,“怎么会,能替殿下做向导,陆某荣幸之至。” 柏靳神色平常,陆平允看不出昨日之事后,柏靳这处有什么,或是没什么,陆平允也拿不定。 但柏靳明显见陆平允眸间有些慌张,但即便慌张,却还在小心翼翼试探。 这个人徒有野心,但不懂分寸,也看不懂眼色。 能做到这个位置,应当是费尽心思和手段,也豁出胆子,做了旁人不敢做的事,赌来的。 柏靳也跟着笑了笑。 “殿下,马车已经备好,下官陪同殿下一道游芙蓉池。”陆平允拱手。 “好。”柏靳应声。 马车上,柏靳同陆平允一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