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印起身。 撩起帘栊出屋时,温印转身看他,只见李裕的目光还凝在案几上的一处,环臂出神,是在思量事情。 温印.心底澄澈,好容易有甘雨这条线索,在李裕看来,起码应当是最稳妥的,也是最容易的,所以才会让她先找人接触。 但没想到,这条线索才刚开始,就断了…… 这是条暗线,一旦暗线被发现,还可能藏着更多的祸端。 温印知晓李裕为什么会刚才那幅模样,出了甘雨的事,李裕早前的打算恐怕要全盘推倒了…… *** 这几日断断续续都在落雪,脚踩在雪上咯吱作响。 温印披着狐狸毛披风,黎妈扶着她,“夫人怎么想着去梅苑了?” 温印轻声道,“不能一直呆在屋里或苑中,久了,旁人或多或少都会怀疑,我是,你也是,所以抽空来来梅苑散散步。” 黎妈会意,“还是夫人周全。” 温□□中惦记着甘雨事,也担心韩渠,遂又问道,“对了,黎妈,晚些寻卢管事一声,我早前让换的桌椅,陈设还有屋中各处的盆景年前能换好吗?要他问起来,就说我说的,新年新气象。” “好。”黎妈应声。 周围没有旁人,只有朱媪和另外两个粗使的婆子远远跟着,黎妈悄声问起,“夫人平日对这些也不曾这么讲究,这次怎么……” 温印沉声,“问起来,就说我讲究。” 黎妈点头。 温印不傻,如果单单只是折腾建一处暖亭,旁人多少都会觉察,但她把旁的都一并折腾了,暖亭这处才不引人注目。她还要继续折腾,这一阵是桌椅,陈设,盆景。等开春了,池塘花苑,还有长廊,她都要动一遍…… 行至梅苑中的那处废弃的旧亭处,温印驻足。旧亭已经年久失修,破败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温印想起李裕晨间同她说起过离院和思楚苑的由来,那这处,应当就是早前的思楚亭了。 之前在梅苑见过,并未觉得特别,但在听完思楚亭的由来,反倒想在这处坐一坐,“黎妈,走得有些累了,在这处歇一歇吧。” “好。”黎妈朝身后的朱媪道,“收拾一下,夫人要在这处歇脚。” 朱媪赶紧和旁的粗使婆子连忙上前,很快便将旧亭中歇脚的地方收拾出来,擦干净,又置了坐席、软垫和茶具。 黎妈给温印泡茶,朱媪几人则在远处候着。 黎妈在厅中伺候时朝温印说起,“对了,夫人,今日还有一事。” “怎么了?”温印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 黎妈道,“这些时日,老奴不是时常麻烦院中的禁军帮忙扫雪,也会塞些酒钱给这些值守的禁军吗?一来二回,也都熟络了。今日晨间,老奴请他们帮忙扫雪的时候,他们说话也没避让着,老奴听有人提了嘴,说苍月的太子明日会抵京。” “苍月太子,柏靳?”温印微讶。 黎妈应道,“老奴也不清楚,就听他们提了一嘴,便想着同夫人说声。” 苍月太子柏靳,温印倒真听过。 苍月与长风毗邻,在临近诸国里,苍月时局最稳,柏靳对商家的政策又很开明,同苍月做生意,后顾之忧很少,所以娄家近年来同苍月做的生意逐渐增多,而且都是可以走量,也持久的生意。 温印又抿一口茶水,而后才放下茶盏,如今在离院,耳目闭塞。黎妈若不提起,她都不知柏靳来了长风过国中。 但眼下长风正值多事之秋,柏靳来长风做什么? *** 从梅苑离开,温印又去了书斋坐了好一阵子,在书斋了用了晚饭才回了苑中。 元宝守在屋外,悄悄同温印说,殿下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