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俩单独见面,就是不想让他有可乘之机?” 裴文箫点头:“慧极。” 姜如倾这才知道昨夜误解了裴文箫,他一直以来,只存着为她好的心,如若不是把他逼到无路,他应当是最不希望将她卷进来的。 “可是他是天子,你是臣,如若他非得与我单独见面,你又怎么能防得住?”她试探问道,想看看他的心。 裴文箫古井无波:“兵戎相见。” 他越是平静的话,底下越是暗涌涌动。 姜如倾心一颤,倒没想到他为她竟会忤逆,更是确认前世她被囚禁,他定不知情。 但现下知道他的心意,她的心也更安定了些。 姜如倾摇了摇头:“我虽对朝堂上的事不了解,但也明白这会置你于不仁不义之地,你若如此,势必会遭到百官弹劾,声誉折损,所以若是魏王在夏苗时,要单独见我,不要阻拦。” 裴文箫道:“倾倾,比起那些,我更担心的是你的安危,你的处境。” 一旦单独见面,姜如倾若不应下就是惹怒龙颜,当场处决,若是应了,他们俩之后只有死局。 所以这一面不能见,他不能让她去涉险。 姜如倾笑道:“你信我,我有法子。” 裴文箫狐疑:“你有何办法?” 姜如倾卖起了关子:“现在不可说,何况我对魏王而言,是个无名小卒的平民,还不一定会召见我呢。” 又想到了什么,“你让我离白束远些,是不是因为他也想把我当棋子,来拿捏你?” 裴文箫倒没想到她的思路会跟得这么快,这份慧心在百官中都少见,他捏了捏她的耳垂:“夫人聪慧。” 这么一说,姜如倾便知,裴文箫定是有了白束的把柄,她也没多问,倒是踌躇起来:“可是我还邀请了他明日来家中做客。” 裴文箫眸子一深,满身凛冽。 姜如倾忙解释道:“他对工学很有研究,帮我在图纸上批备注,我自是要酬谢一番的,哪能想到你在朝中人缘这般不好,到处树敌,防不胜防。” 裴文箫气笑,“还成我的不是了?” 说着便伸手进衾被里,往她的柳枝侧挠着,引得她咯咯笑:“别挠了,别挠了,阿箫哥哥。” 语气娇嗔。 这声称呼,是齐宫姜如意姜如可带出来的,裴文箫那时听着刺耳得很,恨不得当场改名,但被她一唤,倒是悦耳,像铃铛叮咚,清脆悠悠。 裴文箫见她还有力气打趣他,便将两手都伸入锦衾中,两人闹作一团,嬉笑一片。 在房外候着的芳沁不由得感叹:古人诚不相欺,果然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这两个大怨种,昨日吵得有多凶,今日便有多好。 灯影暧.昧。 闹着闹着,衣.带已是松松垮垮,烟罗帐内,裴文箫居高临下,那雪似的玉圆尽收眼底,姜如倾看着他的眸底已染了几分欲,面红喃喃道:“我帮你?” 气息迷离。 一阵“咕噜噜”的腹鸣在两人之间回响。 …… “小孩哪学的?”裴文箫唇角一弯,剐蹭了下她的秀鼻, “还是先帮你填饱肚子吧。” 他起了身,姜如倾也跟着起来,她想吃肉包子。 裴文箫知她守礼仪,从不在里间吃东西,但思觉夜风还是有寒意,便把她的玉足抬起,重新塞回衾被里,“地上凉,就在榻上吃。” 语气不由分说。 其实哪会凉啊,都七月了,姜如倾不自知地抿笑。 她就见他卷起袖袍,在被上铺了层帕,又将牛皮纸打开,想要叫芳沁拿去热热,但被姜如倾制止了,这个天吃不下热包。 裴文箫见执拗不下,便拾箸喂她。 他虽然在很努力地学照顾人,但其实他并不擅长做这些细活,比如那个被夹起的肉包,姜如倾根本不知从哪处下口,踌躇间,听到他说:“再看就更凉了。” 她只能握着他的手,往前一耸,一口吞咽。 满口汤汁,她的小嘴被填满,什么官家的礼仪教养都没了。 姜如倾看裴文箫的嘴角泛着笑,她以为是在笑话她的狼吞虎咽,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加快贝齿咀嚼。 裴文箫道:“慢点吃,别噎着了。” 又举起他们相握的手,眉眼的笑意压不住:“姜如倾,这是你第一次牵我的手。” 两世了,她从未主动牵过他的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