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了些。 就又将她拉了回来,关切问道:“可上了药?” 姜如倾咬着唇,点了点头。 温软在怀,柔弱无骨。 他缓了一阵,方掐断杂念,想到殿前一事,道:“今日皇上说想见见你,让你也跟着去夏苗。” 怀中的娇躯明显一僵。 裴文箫以为她害怕,柔声道:“别怕,我不会让你们单独见面。” 姜如倾眸色一深,他这是知晓前世魏王将她软禁在魏宫一事,所以现在防着魏王与她相见?那他前世为什么不来救她? 又或者是真被前世的魏王说对了,老夫人将她送予魏宫,是在他点头之下的,他玩够了,所以将她送给了魏王。 细思极恐,心一阵阵抽痛,姜如倾猛然站起,“我不会去,你也可以走了。” 裴文箫不知她为何突起怒意,他不想让她跟魏王单独碰面,是怕魏王拿她做他身边的棋子,她心思澄澈,他不想将她卷入这些肮脏的博弈当中。 他牵过姜如倾的手,发现她止不住地颤抖,诧异于她竟是如此的害怕。 裴文箫想缓解她的怯惧,难得打趣:“那新帝比我还小几岁,性子比我温和,你连我都不怕,何须怕他?” 姜如倾从他掌间抽离,还用力甩了甩,她的指节已是发白,心起恶寒,语气已很是不善,“你走。” 裴文箫失语,司礼监的夏苗邀请是他看着拟定的,明日就会送至舟府,恐是这次夏狩,她不想去也得去。 他想不通她为何如此大的反应,但又放心不下,道:“你先好好睡一觉,明日我们再聊。” “没什么可聊的,”姜如倾语调渐冷,竟添了层厌嫌,“你赶紧走。” 她下了三次逐客令,他的面上也挂不住,五官轮廓变得冷峻许多,自是没道理再留下去。 踏出门槛前,转身嘱咐了句:“离白束远些,他非良善。” 裴文箫没告诉她,白束将她当成活棋子一事,她太纯净了,就像一块白玉,他不想让她沾染上一丝尘埃,他来替她挡那些龊浊。 何况,她也不喜他动用私权,这块地确实是他上了御前替她求情。 所以事情的原委经过,他没打算要告诉她,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就好。 但裴文箫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姜如倾更是震怒。 心下清寒,她为什么要屈服于他的专.制?凭什么他要她离谁远点就远点?他自己就是良善么? “咣嚓”一声巨响,从屋内丢出了个青釉窑瓶,砸在门边,落了满地的碎片。 廊庑下,裴文箫往客房的脚步一顿,转了个方向,往大门走去。 月色也在一块块的泛青瓷片里,崩得支离破碎。 - 第二日,姜如倾起了个大早,倒不能说是起,因为她一夜未眠。 心绪烦扰,她索性就在书房画了一晚上的山水图。 虽是即兴之作,但她画得专注,落笔倒是没有差池,送人也不显掉价。 她原本还在愁给白束送何礼为好,毕竟他帮了她大忙,且白束是靖安侯府的小侯爷,从小到大什么没见过,送锦衣珠宝反倒落了俗。 现下看来,送眼前这画,倒显得诚意十足。 白束接到画后,也确实诧异了番,他是没想到姜如倾还会来找他。 他以为裴文箫会将所有的事都告知她,但看来是没有,他不动声色地将画收了起来,“舟公子丹青妙手,笔底生风,做个画匠也极好。” 姜如倾摆了摆手,笑言道:“大人谬赞了,此等小作还请不要笑话,那块闲地多亏白侍郎帮忙,才得以如此顺利,大人快去上值吧,别耽误时辰了。” 因靖安侯府也在清月坊,看当时天色尚早,她就踱着步,踩着薄明,从舟府一路走了过来,早早地候在靖安侯府门口等着白束,还真是等到了。 姜如倾垂立躬身:“我也没其他事,就是来道声谢。外面风大,白侍郎快上马车吧。” 她知道他体弱,话语是十足十的诚心,却令白束的额间轻跳,他竟难得添了少有的愧疚感,轻咳道:“舟公子,待会是不是要去地务司办理地皮手续?一同吧。” 白束身边的随侍惊诧,大人好静,从未邀人同行,连自家妹妹都不喜亲近,他竟邀了只见了两面的人? 而且今日不是说去骁骑七营,怎么又要去地务司? 姜如倾刚想推诿,又见白束咳喘得涨红,想是他站在外头太久了,便应了下来。 白束的话少,姜如倾也不是个多嘴之人,车内只听得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之声。 姜如倾觉得这样的分寸就很好,不用应付,她也疲于应付。 想是舟宅快到了,她轻掀窗帷,怔愣了下,府前停了镇国公府的马车。 他这么一大早来做甚? 不会又是来和她吃早膳的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