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么?” 裴文箫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听曲哪有你的要事重要。” 他往前走了两步,很快就有侍者从里面走了出来。 “裴大人。” 裴文箫点头:“你家公子在漪翠院。”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一句,却令人压迫感十足,侍者垂首:“是,大人静坐片刻,我马上派人接公子过来。” 另一使者秉烛前来,将他们两人引入其内。 这茶舍外面看着不大,但穿过曲径长廊后,却是别有洞天。 诺大的湖边,各个小室临水相隔,檐下纱笼烛火悠悠,在湖面洒下陆离斑斓,低调简约却不失雅致。 使者将他们带到前有庭院,后有湖水的小室内,拨了香炉,便退了出去。 “这里都是涔涔按照自己的构思建造的?”姜如倾口中满是抑制不住的钦佩。 裴文箫沏了沏茶,推给她一杯,漫不经心道:“镇国公府在郊外有很多闲置庭院。” “嗯?” 他拨了拨浮叶,呷了口茶道:“你要想改,都可以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姜如倾不自觉地就跳入了圈套:“可是我们都不会设计啊,反倒是瞎了那么多好看的庭院。” 我们,这个词极大地提升了裴文箫的愉悦感,他唇角微牵,懒懒道:“无妨,夫人无论怎么改,我都喜欢。” 满满的宠溺。 嗯?! 怎么聊着聊着就变成夫人了?! 姜如倾赶紧端起桌上的杯茗小酌了一口,放下后,环顾着四周,窗外的风徐徐,静好又宜人。 突然她感觉双耳又被熟悉的大掌给捂住。 她抬眸,裴文箫正看着她,眼底淌着笑意。 “你干嘛?” 那人小声地用口型说了句话。 姜如倾愣了愣:“听不清楚。” 那人把双手挪开了,坐回原处,看起来很是惬意。 姜如倾莫名道:“你刚刚这是何意?” “哦,”裴文箫勾唇道,“我试试捂耳朵时,你还能不能听见声音。” “所以?”姜如倾问。 裴文箫扯了个淡笑:“结果证明不能。” 他俯身,看着她:“所以,后半程你在脸红什么?” 他的眼睛幽深且邃静,在这黑夜之中,正大光明地窥视着每一寸小心思。 姜如倾的思绪完全被打乱,但在一片紊乱中,她又马上能领会到,他说得后半程是什么意思,在那个窗帷之下,他捂上她的双耳后,外室的杂质已进不了她的耳,那在脸红什么? 是什么在扰乱她的心? 姜如倾避开了他的眼神,喝了喝茶:“哦,是天太热了。” 是天热才脸红,绝不是因为想到了什么有的没的才脸红。 她在心里为自己找到的这个好借口呐喊,为了证实所言非虚,她还举起手心:“看,都是汗。” 话音刚落,就被裴文箫蹙然握过,听他煞有其事道:“嗯,那我得好好看看。” 这人?! 姜如倾的心跳如擂,她觉得是自己大意了,不然怎么总是给敌军趁虚而入的机会,搞得她现在如坐针毡。 她将柔指往他的手掌外抽了抽,裴文箫怕弄疼她的伤口,就放下了,见她长吁了一口气,两腮红得动人,又忍不住逗了逗她:“现在天还热?” 外面的蝉鸣早已停歇,初夏的夜怎么会热,吹来的风已有薄凉,这是他又在揶揄她了。 姜如倾杏眸微瞪,刚想开口,却感觉唇边有一阵热意传来,垂敛看去,裴文箫的指腹正摩挲着她的唇,暧昧不明地问道:“你用我送你的口脂了?” 声色像坠入湖中的石子,惊起瞬间的波涛汹涌后,又很快遁入夜色当中。 但却让人没办法忽略刚刚的波澜。 姜如倾的呼吸一滞。距离很近,近到都可以看到他根根分明的长睫,在烛光中撒了点点阴影在眼睑之下。 迷离恍惚,影影绰绰。 她刚提起来的心气又被彻彻底底地打压了下去,她就像个虚浮的气泡,在空中飘荡,随时都能被他攻陷击破。 但她自己不知道,此刻自己的雪肤花貌,唇色撩人,落在男人眼中,是如何的丰姿冶丽,目光深凝,唇上的指节满是她呼出的气息,温浅又勾人。 室外静谧,扶疏郁郁芊芊,只有湖水澹澹流过的声音,室内烛光晃晃,暖黄游弋。 此刻的空气才真真得热灼起来,是天真热了还是刚刚的那把火还没燃尽,蔓延到了这里? 裴文箫的指端还搭在她的唇上,但目光已在她唇上探寻,炙热地在等待下一步的许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