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敷衍,让她受到了一丝侮辱,懒得和他再周旋,下答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那人弯唇浅笑道:“好,安顿好倾倾就走。” 虽然姜如倾已经裹了块毛巾,但两人的身上都是淋淋漓漓的,很快就被浸透。 那人又从架上拿了块毛巾,抱着她大步走到软榻上,将毛巾垫在底下,再把她小心翼翼地端在上面,还贴心地用毛巾盖过她的莹白玉足。 “坐着别动。” 这到底是他的寝宫还是她的?拜托这人搞清主客关系好不好! 姜如倾将身上的毛巾紧了紧,见那人急速从衣柜中拿出一套丝白寝衣。 他何时变得如此的知冷着热了? 她抬眸撞见的就是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瞳仁,“自己会换?” 刚刚隆升的一丝隐隐约约的感动马上被扑灭。 她白了裴文箫一眼,赶紧拿过寝衣,放下幔帐,转过了身,羞赧道:“你走远些。” “哦,恐怕不能。”很是无赖。 姜如倾略恼:“裴大人不是说君子色而不淫,我看都是……” 她边回身边说,话还未完,隔着床纱,就见他手里还端着她的一件杏色肚兜,是她刚刚太急,没料到寝衣底下还有这一件…… 初夏的夜沁凉,但她全身却烫的像置于热锅当中,都快沸腾了。 她这一世遇到他,怎么竟干这些丢三落四的事,不是在路上掉了耳坠就是现在漏了这一小件。 姜如倾从帐幔中伸出纤指,从他手中快速地拿过肚兜,只听那人轻笑了声:“差点就做不成君子了。” 尔后脚步声略微远了些,应是到了外室。 她的耳尖发了烫,将脸缓缓埋进了寝衣之中,去平息悸动不止的心跳,虽然她此生不愿再嫁给他,不愿再受到老夫人的冷目,不愿再成为党.政的牺牲品,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对裴文箫还是会有抑制不住的情动。 心跳如雷,这无法自控。 毕竟成亲两年,他曾经是她颠沛流离的生命中,唯一的寄托。 虽然最后他那么绝情,但曾经她在他身上汲取过的温暖还是历历在目。 她又想到了浴水的颜色,那么红…… 疾步下榻,地上满是从他身上滴落的水珠,她看着那水滴似是有些泛红。 外室传来钉钉当当的声音。 姜如倾看向那人卷着皱巴巴的衣袖,在窗前不知道在倒腾什么。 “在作甚?” 那人偏了偏身,发梢凌乱,还在专注手中的活:“我看这窗棂松动,帮你修修。” “恩,你没受伤吧?”她浓睫轻闪,指了指湢室,“我看桶里的水是红的。” 裴文箫那剑敲了敲窗沿,似是大功告成,墨瞳划过一丝笑意,很是愉悦:“倾倾是在关心我么?” 尔后自得地点了点头:“看来你还是喜欢我这号的,回去我就将你的意思传达给冯公子。” 可真是多谢他的好心,姜如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裴大人,我想你是误会了,一桶血水倒在任何地方都会引起嫌疑,我是怕你把本公主拉下水。” 那人慢腾腾地挪步走近,弯唇噙着笑:“爷的剑是用来上阵杀敌的,现在却当起了锤子榔头,帮你的窗户刚修补好,就要和我撇清关系。” 他点了点姜如倾的秀鼻:“小没良心。” 满目星辰流转,皆是她。 但他可能不知,他的剑上辈子还抓过老鼠……姜如倾轻咳了咳:“我这边有些跌打损伤药,你要不要敷敷?” “倾倾,虽然你的关心让我很受用,但”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你见过谁跌倒磕碰会流一桶的血?” 他的眼神里满是对她“有点常识好不好”的热切关爱。 她避了避眼神,很是无赖:“凤渺宫只有这一种膏药,爱用不用。” 那人哑笑了笑:“我应该用不上。” 那人从怀中拿出一个口脂盒,递给她:“今晚裴某深夜前来,是来打赏的。” 姜如倾神色微动,这是魏国华思阁的口脂,因是天然萃取,得提前一个月预定不说,名额也有限得很。 她看那碧镂盒上的封纸已被水给冲破,字迹隐隐还能看出写得是“石榴珠。” 前世的她最爱这个色号,他得知后,让华思阁每月都送到镇国公府。 所以那浴桶里的不是血水,而是这盒口脂? 姜如倾顿时心疼起来,一把拿过,打开看,只剩小半盒,上面还嗒嗒地冒着水滴,她简直是痛心入骨。 “姜如倾,我怎么看你关心这盒胭脂赛过我?”那人脸色郁沉。 她脸也不抬,蹙额痛惜:“不要说废话。” 这是不用怀疑的,他受伤都比不上她现在手中的这盒口脂。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