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得到处都是,护士跟医生忙个不停,像陀螺般在病房和手术室中连轴转,压根没休息的时候。 相比底下楼层的热闹和忙碌,医院七楼就显得有些过于安静了。 用于缓解心情的绿植沿着走廊依次摆放,身旁站着表情严肃的黑西装,身姿挺拔,站姿标准。 走廊最深处的病房里传出了对话声。 包子吊着胳膊,身上打了好几处绷带,兴致勃勃的伸长脖子,试图拉近他跟季汀的距离:“那玩意真这么夸张?那它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一旁的瞄准镜也吊着一只胳膊,正在单手削苹果,小刀在他手上灵巧的像是蝴蝶,展翅欲飞。 他咬了口削好的苹果,边吃边道:“答案不是明摆的吗?连老巢都被‘保护性发掘’了,他还怎么嚣张?” 说起这个,黑客也来了兴趣。 他比旁边这俩病友好点,起码双手能自由自在的敲打键盘,就是坐着轮椅不太方便移动——他出墓的时候摔了一跤,楞是把腿摔折了。 “那可不一定,现在不是还没定论吗?谁知道那玩意到底是幻觉还是鬼?” 黑客维护自己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我觉得那就是幻觉,什么戴着金面具的虚影、巨蛇还有陶俑全都是受到墓室这个特殊环境影响,再加上什么特殊真菌感染导致的大脑部分区域功能混乱……” 罐头趴在病床上,背部涂满了药膏,贴着一堆医疗设备的探头——谁让虫子钻进他背里了呢?为了避免意外,以及一手资料,罐头得到了相当隆重的治疗规格。 罐头压根没听黑客嘴里吐出的那些不明觉厉的词汇,自顾自嘟囔道:“我趴着都快发霉了。王主任他们开了好几次讨论会,就是没我们的份。” 虽然讨论会也没什么意思,但这不是躺着发霉更无聊吗? 季汀有不同意见:“我觉得趴着挺舒服的。” 罐头毫不客气的道:“你才趴多久?再过几天,你就该无聊到发霉了。” “别搭理他,”包子催促季汀:“你再讲讲墓里的情况,我们半道上就撤退了,都没见到底下到底什么模样。” 刘选进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推开病房门,闻言揉了揉眉心:“你问他有个屁用,他看到的全是幻觉。” 包子从床上坐起身,朝刘选进招手:“眼镜你可来了,快快快,今天会上又说什么了?视频带来了没?” 病床上的其他人也纷纷做出了反应,黑客蹿下床,坐着轮椅,把投影仪和电脑找了出来,堆到刘选进面前。 瞄准镜单手削了个苹果,扔给了刘选进。 唯独罐头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用殷切的目光表达他的期待。 季汀完全不能理解他们的兴奋,他缩在被子里,只想跟被窝天长地久,至于什么金面具,压根不关心。 那趟过于刺激的墓下历险结束后,肾上腺素下去了,理智回归了,回顾那天的经历,季汀自己都惊讶他当时不畏生死的勇气。 刘选进推了推眼镜,把u盘交给黑客,看了眼无精打采的季汀,跟包子道:“还是老样子?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虽然没有特指,但包子心知肚明眼镜问的是谁,他摆了摆手:“别提了,让他反复讲了好几遍墓底下的经历,多热血沸腾的内容啊,在他嘴里平淡的跟白开水一样。” 黑客一边捣鼓电脑跟投影仪,一边插话:“你说季汀是不是也被那玩意影响了?不是说张琛脑子到现在都还不太清楚吗?” 季汀嘴角抽了抽:“你们议论人的时候,好歹声音低点,我听得一清二楚呢。” 瞄准镜削了个苹果,抛给季汀:“我看季汀挺正常的,可能就是吓着了,需要缓缓……” 他正说着呢,病房门又被推开了,去探望病友的李义枢也回来了。 瞄准镜反应极快:“队长你回来了?张琛那边怎么样?” “看着好些了,清醒的时间比之前长。”李义枢接过刘选进手里那摞资料,摆到自己的病床旁,摸出笔开始忙碌。 黑客折腾了半天,投影仪成功连上电脑,开始播放u盘里的视频。 罐头见状,从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