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河之上,正游动着一条乌蓬船。 远远望去,船夫身披梭衣,头戴斗笠,手持一根竹竿。 那竹竿在水中,一前一后,撑起落下,而船夫的身子也在水面上,一忽儿高,一忽低。 董问天把行李箱放在地上,双手握成喇叭形状,向着船夫方向喊了一嗓子:“喂,老伯,过河啦,我到河对岸去”。 船夫头也没抬,也没有回应。 但没过一会儿,那只乌蓬船,向他这边划过来,越来越近,最后晃悠悠地靠在岸边。 船夫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脸色刚毅冷峻,古铜色的皮肤上,闪着黝黑的光。 一看就知道,这是长年累月在水面上风吹日晒的结果。 “老人家,我要到河对岸去”。 “听到了”。 船夫说着,把手中的撑杆横放在船边,从船舱里掀起一块木板。 那块木板差不多一尺来宽,五六米长,老人弯腰把木板竖起来,高过他的头顶,然后沿着水面‘啪’一声,放到岸边。 木板贴着水面激起了一层水花,水花溅落在董问天脸上,一丝凉意迅速浸入肌肤。 船夫说:“孩子,不好意思,打湿你衣服了吧”。 董问天一边用手抹去脸上的水,一边回应道:“没事儿,好凉快”。 “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呀”。 “你才多大,我看你提着行李箱,应该是从外地来的吧”。 “嗯,我从白虫镇来”。 “白虫镇?山西白虫镇?”。 “是呀”。 董问天一边回应着,一手提着行李箱,踩着木板就准备上船。 此刻,只见一个女孩,突然贴着董问天身边,赤溜一声,站在了他的前面。 那女孩抢先一步踏上了木板,嘴里嚷道:“别别别,让开,让开,我先上,我先上,我到河对岸有争事”。 “你----你谁呀,这是我叫来的船”。 “女士优先,让本姑娘先过河”。 女孩说着,冲着董问天一笑,还抛了个媚眼。 董问天机敏过人,反映也是特快。 他一伸手,拉住了女孩衣角,望着她说道:“喂,你这丫头,你怎么能抢在我前头?上茅坑也要排队,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这叫,叫什么来着,对,这叫赶的早,不如来的巧,哈哈”。 女孩说完,用力一甩衣衫,踩着木板,蹭蹭蹭,已经跳进了船舱。 董问天望着女孩的举动,只能摇了摇头。 他觉得又好笑又好气,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心想,这丫头不知是谁家的千金大小姐,不然也不会如此刁蛮任性。 董问天只好踏着木板,紧跟着进了船舱。 他身后的那块木板,贴着水面晃了晃停住了。 等他们两个都跳进船舱,老人望着董问天和女孩,说道:“我可跟你们说,你们俩个,必须得下去一个”。 这是他们没有想到事。 女孩望着船夫不解地问道:“老人家,为什么呀,这船虽小,能装下我们俩人呀”。 “我这条小船一次只能摆渡一人”。 “一次只摆一人?谁规定的?”。 “我再说一遍,这小船一次只能摆渡一人”船夫倔强地说道。 “你这老头,我们付两份钱给你好了,我付一份,他付一份,你可以多赚一份钱呀”。 可能女孩口中的老头称呼让船夫不高兴了,他望着女孩,满脸不悦,口气坚决地说道: “我说不行就不行,一次只能送一个人过河,这不是钱的问题”。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