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男肥重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轰’地一声巨响,击起满地铁屑和粉尘。 双目圆睁,呲牙咧嘴。 脸色铁青,四肢僵硬。 站在一旁的铁匠老婆,早吓的脸色苍白,两腿嗦嗦发抖。 她望着地上青面獠牙的丈夫,禁不住尖叫起来。 “老头子,老头子,你怎么了?”。 铁匠老婆蹲**子,手指横单在丈夫鼻孔上,见没了气息,便冲着街道上,撕心裂肺地喊道:“死人啦,死人啦,杀人啦,杀人啦”。 只是她永远都不知道,她的丈夫如何而死? 邻铺的生意人,听到尖叫声,纷纷赶过来,把铁匠铺围的水泄不通。 再说那红衣少女,像一缕幽魂,飘回到马车中央,伸手放下珠帘。 她深吸一口气,将铁匠的灵魂吞咽下去,冷笑一声:“让你做鬼也风流,找死”。 说完,紧闭双目,自语道:“本姑娘累了,要睡一会儿”。 一切归于平静,街道上仍旧车水马虫。 铁匠老婆凄惨的哭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 不远处,一条棕色的狗,端坐在巷口的老槐树下。 它望着马车上的红衣少女,伸出长长的舌头,哼哧哼哧抽动着。 流出来的哈拉子,很快湿了一地。 当马车驰过时,那狗迅速转身往回躲避,而当马车离开后,那狗又转过身来,冲着马车远去的背影,不停地狂吠,好像那马车上的人,刚刚偷走了它家主人的金银财宝。 天色开始暗淡下来。 古老的白虫镇,弥漫着怪异而神秘的气氛。 如果站在镇南的雏虫山上俯视镇子,整个白虫镇上空,浮游着层层热气。 那热气越聚越多,越聚越密,变幻莫测,直冲霄汉。 此刻,几个光脚丫孩童,穿着裤衩,赤膊上身,在大街上追逐嬉戏。 最后,他们集中在一个爆米花摊位前驻足凝望,眼睛里露出馋滴滴的目光。 做爆米花生意的是一老者,老者后背上拖着粗大的独辫,那独辫足有拳头粗细。 只见那老者一手转动着爆米锅,另一只手从旁边竹框里挖出一小铲煤炭,将爆米炉高高掀起,给炉火加煤,然后继续转动着爆米锅。 他一手拉着风箱,一手摇着爆米锅。 风箱呼哧呼哧响着,爆米锅底部火苗蹭蹭蹭,一窜老高。 一只只海碗或者大瓷缸子,在旁边有序地排开,像一支队伍。 海碗以及瓷缸里,或盛放着雪白大米,或装着黄灿灿玉米。 许多户家主人不在,就留着碗在这里排队,等爆好米花之后才端回去。 大概是一锅爆好了,那老者将那爆米锅抬起来,套进一个黑乎乎的口袋里。 动作麻利,一气呵成,旁若无人。 老者用脚一踩。 ‘嘭’! 惊天响声,在小镇上空回荡。 一股白烟冲向空中,热气腾腾,四处扩散。 爆出的米花,大部分留在布袋里,也有少部分飞将出来,瞬间散落一地。 白虫镇的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阵浓浓的爆米花香。 孩童们见着地上的爆米花,一哄而上,疯抢过去。 个个伸手敏捷,或身体匍匐着,或冲跪到地上,哄抢地面上的爆米花。 一俟到手,也顾不上脏不脏,有没有灰尘,就直接送进嘴里,直至地上的爆米花被抢完为止,方才一哄而散。 只有一个女孩例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