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掉尸首的时候,风清扬恰好站在窗户旁,院子里淌着朱红色的血。 虽然并非他所杀,但到底是因为他而死。那心里延伸的一种冷漠和孤寂,彻底凉了他的心。 他仿佛想起,安之若死时,站在院子里的七海。 他就站在那儿,没有多余的想法。 只是笑,苦涩地笑。 …… “喂,孟世子,想不想歇一会儿,吃点儿什么?” 七海又开始忽悠了。 自从押送粮草开始,七海每隔几分钟,就会忽悠他吃东西。 他觉得自己押送粮草这些日子,日渐憔悴,总是吃吃吃。 胖兔子小灰倒是高兴,一听美食,耳朵就不由自主地从怀里探出来,望望七海,啧啧自己的小嘴巴。 “小灰,进去!” 爸爸,我真地想吃东西! 七海看着小兔子的长耳朵被按下去那一刻,有一丝恍惚。 伸手将怀里的胡萝卜递给孟绫世子。 世子就难耐了,“得,七海兄,小灰跟着我,怕是养不起了。” 七海抬起手掌,看着丛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边塞?” 孟绫世子过来人,远远地瞅着前方,“还早呢?” “啊……没想到这么远!”七海嘟囔着嘴,一跃而起,兴致浓烈又张扬,“哪,孟世子,咱们再来比一比看看谁先抵达前面。”回头,看着诸位禁军,“兄弟们,你们慢慢来。” 禁卫军跟着七海这种活宝,气氛也不沉重。 彼此都保持地友好的态度。 “你们看,孟世子和七海大人关系可真好?”有人在身后打趣。 “那可不嘛。”另外的人跟着回。 “咱们这趟啊,可算立功了啊。” 又有人补充。 “为什么啊?”有人表示不理解,跟着回了一声。 “咱们七海大人武功高强,孟世子也十分骁勇。有他们在,咱们押送粮草也安心一些。边塞将士们也能早日凯旋,跟咱们一起回家见爹娘啊。” “是啊。” “是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欢声笑语,格外喜悦。虽然才刚刚经历一些人的刺杀,但这并没有什么妨碍,他们只要能够安然地将粮草押送到边塞,哪怕是死了,也值当了。 眼看快抵达目标,七海挥动着剑,哈哈大笑起来,笑眼都是喜悦。 “怎么样,孟世子,我赢了吧?” “对,我输了。”孟绫偏过头,望着七海,“我说,七海兄,你愿意出来,真是为了一己之私?” 七海呶呶嘴,笑成星星眼,“当然不是,我还是为了……为了出来看风景。” 他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多么高尚,所以他也不喜欢将自己表现得那么高尚。 “是么?”孟绫世子停住马,远远地听到马上的七海在那里念叨着。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孟绫世子跟上去,仿佛能够听到那诗里的豪情壮志,但因为难掩悲凉,所以也跟着惆怅。 “七海兄,好诗啊,你作的?” 他跟着夸赞。 七海摇头一笑,“辛老师作地?” “辛老师是谁?” “辛弃疾!” “哦,他是什么人?” “……可怜人!” “……” —— 再过三日,就到了五月。五月间,梨花渐败,山野里已经没有白色的梨花和樱桃花。 天气也逐渐热起来。 七海山庄里,万若影不忍对猫耳娘动手,所以他决定将这些事儿,全部告诉猫耳娘。 这个夜晚,注定漫长。 猫耳娘坐在书房里,手指拈着那张纸条,“若影,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是安阳王的人!” “半月,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