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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骨生香 第44节


亲无故,哪里冒出来个年轻俏丽的小姨, 可见是扯谎。道长您见识高, 您给分辨分辨, 她是哪家的女孩?”

    孤云寄笑了笑,一派的云淡风轻,问鲍三姑:“刚才是哪只爪子摸的?”

    说话间,孤云寄忽然出手, 用拂尘卷住鲍三姑的右胳膊,用力一拉,只听咯嘣一声骨头脱节响动,竟生生将妇人胳膊给扯断。

    鲍三姑疼得连声喊,娘老子都哭出来了,瘫跪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掉,连头都不敢抬。

    道上谁不晓得孤云寄的大名?传说此人性情乖张,孤僻狠厉,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其实她和孤云寄也算旧相识,九年前王城大乱,叛兵烧杀抢掠,当年的她也还是良人妇,被几个贼兵按在破窑里欺辱。

    本以为定要丧命,谁知老天垂怜。

    还记得当年孤云寄带着个穿着锦衣的落魄少年进破窑歇脚,见她被辱,出手狠辣,眨眼间就杀了那几个贼兵,救下她。

    这九年来,孤云寄神龙见首不见尾,好像是豫州太清教的首领,他手下都是道士道姑,只在梁国活动,做下的都是滔天大案。没成想这位神仙老爷居然会来燕国,竟能找到她这样的腌臜人,可见对燕国了如指掌,手眼通天了。

    今早上卖猪肉的老朱来,说给她十两银子,央告她寻摸个可靠的杀手,他家里有两个辣手货,男的可以杀了,女的放在这窑子里卖,到时候三七分账。

    刚说完话,这孤云寄就进门了,叙了几句旧,就将这宗买卖给接下了。这两件事碰上,本就怪蹊跷的,若仔细看,孤云寄和这小女娘眉眼间有那么一两分神似,难不成是旧相识?

    “神仙爷爷,奴家知错了。”

    鲍三姑连连磕头。

    冬日的地坚硬,再加上那起腌臜人在院里常泼水、撒尿的,更是硬如石,没几下额头磕出了血。

    “错哪儿了?”孤云寄笑的温柔。

    “您老爷带来的人,奴家不该不经您允许就碰。”

    正在此时,上房帘子被人从里头挑开,走出来个中等身量,浑身是伤的男人,正是那屋主朱进。

    他一瞧见庭烟俏生生地立在当院里,狠笑了两声,扯动了脸上的伤,咧嘴倒吸了口冷气,一瘸一拐地走下来,骂道:“好个小娼妇,你男人差点没把老子打死,就这么算了?没运道的狗男女,难道就没听说过穷巷莫入么?大半夜进了老子门,打了人,杀了猪,还想当老子的家替那弃妇主持公道,做梦。”

    说罢这话,朱进搓了搓手,过去扶起鲍三姑。

    他用市井无赖的那般态度,给孤云寄弯腰作揖,陪着笑:“原是三姑不懂事,老神仙莫要怪她。她说的也没错,昨儿晚上小人趴在窗缝儿瞧清楚了,小女娘身上白花花的,没几两肉,与那蛮汉子似乎是私奔出来的,俩人本就不干净,而今正好给她寻了个好去处,哈哈,老神仙您自然是第一个享受。”

    “哦,这样啊,不错不错。”

    孤云寄挥了下拂尘,点头微笑,似乎同意朱进的说辞。

    忽然,他右手作爪,一个箭步跃了前去,竟生生将朱进的两个眼珠子给挖了下来,随手一掷,扔给院门口的狼狗吃。

    “鲍三姑,这泼皮眼睛不规矩,嘴也不规矩,实在让人讨厌,这样吧,你和你院里的那个龟奴按住他,把他的舌头拔.出来,让贫道泡酒喝,不然,贫道就割了你们的舌头。”

    说罢这话,孤云寄笑着环住被吓呆了的庭烟,带着女孩进了屋子,柔声道:“看见了么,和尚、道士、妓.女龟奴、贩夫走卒,这些人都是下九流,以后你的包子就扔给狗罢,这个世道,人连畜生都不如,别轻易相信陌生人。”

    “好。”

    庭烟咽了口唾沫,忙答应着。

    刚进屋子,一股香暖之气就迎面扑来。抬眼看去,屋里陈设倒是有几分气派,竟有个一人高的红木大柜子,大炕上堆了好几床被子,墙上挂着马鞭、柳木条各类打女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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