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老宅子时因纪秋月怀有身孕不好点青药叶,将禽畜挪过来后就能点了。 陆谷在他铲粪的时候就去正烧水的小泥炉底下抽了根柴,将一捆青药叶拿过来,待沈玄青用干土盖住粪堆后,他将青药叶点燃,浓烈呛鼻的药味熏跑了蝇子,药灰往粪堆上一洒也能遮住不少味道。 平时家里烧柴,从灶底掏出来的灰不会随便倒掉,都积攒着,在夏天就能盖禽畜的尿粪,不然会招来很多蝇虫。 新宅子场地很大,只要不往南边吹风,禽畜的味道就不会飘到前面的屋子里。 家里几十只兔子,鸡鸭各有几十只,牛也有,羊是活抓的,没有花钱买,无论村里人还是亲戚,每个来新宅子这边看的人脸上眼里多多少少都有几分羡慕。 于沈玄青来说是不愿在人前显摆的,省得招来闲话和是非,可别人想来他也挡不住,总不能把人家拦在门口不让进。 好在最初几天的新鲜劲过去,就没那么多人来了。 新宅子里养的禽畜逐渐上了手,一个比一个鲜活,每天又要打草又要铲粪,光草就得好几筐,累是累了些,但心里高兴。 晌午吃过饭,陆谷就牵着小牛从后门去了河边。 小牛犊很是温驯,都不用他拽绳子,跟在他旁边不紧不慢走着,比乖仔小,但看着乖巧稳重。 不过它也有皮的时候,常和乖仔一起玩,一牛一狗顶着头使力气,有时候家里无论谁过来喂饮,小牛还学着乖仔的模样用脑袋蹭蹭人,十分亲昵。 清澈的河水被搅浑,小牛在水里泡着,很是惬意。陆谷躲在河边树木阴影下乘凉,这会子太阳实在晒。 本来卫兰香说她来放牛,可他和沈玄青后天就要上山,小牛犊牵回来没几日,他心里正稀罕,就自己来了。 乖仔前爪交叠趴在地上,它看了一会儿河里的小牛犊,耳朵支棱着,时不时抖动一下,又百无聊赖看向别处。 蝉鸣昏昏,陆谷坐在石头上摇着蒲扇纳凉,裤管上落了只小飞虫,他看见就用蒲扇将其打走。 没一会儿沈玄青从后门出来,手里拿了个竹筒。 “天热,多喝些水。”他过来把竹筒递给陆谷,又从河边搬了个干净的白石头,两人并排坐在一起。 晌午来河边的人少,就是同样有放牛的,离得也远,陆谷喝完水把竹筒盖塞好,沈玄青一手摇着蒲扇给他俩扇凉,两人紧挨在一起的手不知不觉就握住了。 “等牛犊再大一些,不怕被人牵走,它自己认识路,就不用守在这里等它泡舒坦了。”沈玄青说着,还捏了捏他手心。 风停日头晒,夏季白天渐长,达官贵人亦或文人雅士会睡一会儿,农人从来是闲不下的,少有人家晌午会小憩,除非真的没事做了。 树影斑驳,狗趴在脚边打盹睡觉,陆谷夜里歇的好,不觉困倦,两人握着手悄声说几句体己话,四目相对时,眼里都有笑意。 —— 因有小鸭子,不能在水里游太久,到下午卫兰香才将鸭子放了出去。 太阳西移,没那么热了,纪秋月在家里待的憋慌,有点坐不住,就喊陆谷和沈雁陪她出门转转。 沈雁咬了口手里的杏子,五官都皱在一起,侧头一看纪秋月吃得欢,她皱着眉头问道:“阿嫂,你不觉着酸?” 出门散心走路,一人就带了三四颗杏子,这东西不好多吃, “哪里酸了?这不是正好。”纪秋月见她尝一口不愿吃了,便说:“你若不吃给我。” 沈雁只咬了一小口,这杏子是沈尧青在两丈桥买的,花了银钱,扔掉实在可惜,就给了她。 “你捡着软的吃,就能甜些。”陆谷见沈雁没得吃,把自己手里能软一点的杏子递过去。 “我这不是抓了两个就出来,没多留神。”沈雁说着咬了口,还是有酸味,但比刚才那个能好点。 “我看大哥哥还买了渍青梅。”沈雁边走边说。 纪秋月点头道:“是,回去你也尝尝,又酸又甜,可脆生了。” 她口中的甜,沈雁是不大敢信的,连忙摆手说:“还是算了,我没你那么好的牙口,回头酸倒牙,连饭都吃不了。” “我听三阿嬷说,邻村葛川家种的桃子快熟了,回头让你大青哥买些回来,他家毛桃油桃都有。”纪秋月吃完杏子,许是身孕的缘故,她从前不常吃果子,但近来天一热,就什么都馋。 她这么一说,倒叫陆谷想起他在山上见过的山桃树,近来一直在家里,不知道山桃有没有熟的。 买杏子和青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