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火光映得陆谷轮廓柔和,他眼神天真,因单子被褥都干了,眼角眉梢都是高兴,微弯起来,让看着他的人不免也沉浸在这份高兴之中。 世上果真有白玉肤凝脂肌,沈玄青默默想到,忽然又想起成亲那天,他揭开陆谷的红盖头,看到那个眉心坠着红痕满眼泪光的双儿,其实就算当时愤怒失落,第一眼他就知道陆谷长得好看。 见陆谷肌肤莹润,他又想到了别的,白玉凝脂也得好生养护,乡下的风吹雨打似乎比镇上的风雨更粗糙些,他没本事娇养夫郎,可护手脚和脸的膏脂能买得起,回头去镇上要再给陆谷买些擦脸的香脂。 他想的也没那么多,肌肤润泽总比干裂受疼好,更何况陆谷这么娇气,春日的风还带着寒冬的冷,夏日热风滚滚,秋风萧索,冬风锋利,一年四个季,风霜雨雪全都有,他越想越觉得都不安生。 “帮我叠一下。” 陆谷的轻语唤醒他神志。 而等到了床上,许是方才漫无天际的神思影响到沈玄青,他一翻身,又将陆谷笼罩在他身下。 他嘴巴微张,想对陆谷说外面风雨无常,待在家里待在他身边才是正道。 更何况在外面,还有他都没见过的野汉子。 可转眼一想,这般没头没脑的话,说出来实在可笑,只好低头去亲陆谷。 前两天的遭遇让陆谷身躯微颤,以为他还想来,床单今晚才干呢,在唇角被亲后小声开口:“单子不能再洗了。” 沈玄青闻言失笑,他只是想亲亲陆谷而已,不做别的,说道:“就亲几下。” 一听这话,陆谷明显放松了,黑暗遮掩了他眼中的喜悦,除了触碰以外,他心里也喜欢沈玄青亲他。 轻吻落在脸颊、颈侧,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耳朵上,便听见那个低沉沉带笑的嗓音。 “这几天缝个垫床的厚布,家里没有我带你去镇上买,以后就不用洗床单了,被子上也能缝一块,脏了我帮你拆。” 陆谷意识到厚布是做什么的,羞耻的同时也反应过来,沈玄青竟还想做那样过分的事。 平常他俩行完房擦一擦腿间身上也就干净了,不会像上次那样弄脏一大片。 可他说不出推拒抗争的话,因唇舌被堵住了。 —— 正月里各种忙碌,像是眨眼就过去了,坚韧的野菜野草冒出一点新芽,在枯黄死寂的地面冒出斑驳的嫩绿,这里一小片那里一小片,往田野里蔓延开来。 吃过晌午饭后,陆谷和沈玄青去看买的那五亩旱地。 之前积雪消融的时候,地面很是泥泞,而冬麦地里的雪水化开便是是麦子喝的水,幸而到今日,雪水和泥路早已干了,不至于沾上一鞋底的泥。 这五亩旱地是良田,麦苗鲜绿,开春后就开始长起来了。 粮食是农人的命根子,自打绿意焕发,有人放羊放牛后,多数人家每天都会来地里转几圈,万一被谁家脱了绳的牛羊来吃麦苗就能及时赶跑,要么就是逮住,若吃得多就找主人家去评理。 “荠菜。”陆谷看见田边的野菜,蹲下撅了出来,吃了一冬天的菘菜萝卜还有野菜干,开春后这些鲜绿的野菜便是最稀罕的。 荠菜不多,他甩甩根上的泥土,视线又往别的地方看,想再找一找,早起卫兰香在山坡上挖到了一些,他再弄一点回去,就能炒一大碗了。 沈玄青看见另一处的荠菜,弯腰拔了出来,说道:“等下到山上找找香椿,回来炒鸡蛋吃。” “好。”陆谷答应着,眼睛四下巡视,又寻见荠菜的身影。 他俩一路走一路挖野菜,到家后弄了不少,又取了篮子和带着钩子的长竹竿,跟卫兰香说一声就出门了。 一出来苗大娘和全子娘在门外话家常,看见他俩带着竹竿就问道:“谷子钩香椿去?” “嗯。”陆谷点头应道,没别的话了,就开口:“婶子我俩先去了。” “哎好,快去吧。”苗大娘连声答应。 正说话呢,李婉云也从门里出来了,她身上依旧穿着张正子的棉衣,看见陆谷露出个笑来,没多说别的话。 陆谷回了个浅浅的笑容,和沈玄青往山上走还在想,好像是从他第一次看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