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着吃东西,狗崽虽然吃过了,但还是人立起来,两只粗肥的前爪搭在他腿上,想闻闻他手里的水芹。 “这么馋。”陆谷说着,掐了一小段酸水芹给狗崽闻,果然,狗崽闻了几下就扭过头,没有要吃的意思,陆谷把它闻过的扔进灶底,用胳膊肘把狗崽的爪子从他腿上弄下去了。 沈玄青不知道今天回不回来,陆谷这样想着,吃完后也没耽误,照常干起活。 他每天都是等太阳出来才晾晒东西,不然早起雾气露水都大,快晒干的菌子枸杞太早拿出来又回潮了。 沈玄青说矮鹿也爱吃菌子,但这些菌子是陆谷走了不少地方捡到的,又是对人好的东西,哪里舍得给矮鹿吃,还要晒干留着冬天炖汤炒菜呢。 顶门的粗树干沉重,他铆足了劲挪到左边门板上,拿了镰刀出去割草,抱了一大捆回来喂矮鹿和山鸡。 拍拍身上的草屑土渣,陆谷又跟狗崽把鸡鸭放出去,狗崽前后跑着,时不时冲着鸡鸭汪汪叫,学着陆谷赶鸡鸭,把小鸡关在足够大的篱笆圈里自己找食吃,陆谷引着鸭子往水塘边走。 水塘挺大的,每天放出来都拦着鸭子不让往河里游,连狗崽都跟着大灰学会了站在往水塘引水的窄沟渠边,汪汪大声叫着威胁鸭子游回去。 沟渠比较窄,鸭子一游到这里,就能跟站在旁边的狗碰到,狗叫声响起来就慌忙划着蹼朝回游。 今天鸭子一入水,狗崽就颠颠跑到了沟渠那里蹲坐着,敦实的背影看起来十分可靠。 陆谷见它这么聪明,没有大灰在,一只狗也会照看鸭子了,实在是喜欢,就走过去摸了摸摇着尾巴的狗崽,浅浅笑着说:“乖仔真乖,那你在这里看着,我回去拿木桶打水。” 乖仔见他走了,原本下意识想跟上去,但转头看鸭子还在水塘里,又守在了边上。 陆谷来回跑了五趟,到上游干净的地方打水,把水缸添满了,一动身上就热起来,没那么冷了,他又拎着鱼篓到河边来看前天他自己下的网,经常看沈玄青下网,他有时候也会试试,只要勤快,什么活都是干着干着就学会了。 他下的密网,拦住了一些鱼虾,幸好他这会儿来看了,里头有条大鱼正在扑腾,眼看渔网要被挣破了,他连忙收上来,蹲在河边挑拣,因为离水塘不远,狗崽也跑过来了。 太小的鱼跟虾他没要,又给扔进了河里,把那条大鱼从网里弄出来,离了水大鱼在地上直拍尾巴,啪啪啪的,身上的水溅了离得太近的狗崽一身。 “汪汪!” 狗崽岂是那么好惹的,当即就冲着鱼大声叫起来,还试图用爪子按住大鱼去咬,只是大鱼这会儿还没力竭,扑腾的挺厉害,让它一时没有得逞。 陆谷眉眼带着笑意,也试着去抓大鱼,这鱼力气大,手伸过去都能感觉到鱼尾拍打地面的力度,被拍一下可不轻,就先把五条小点的杂鱼跟河虾倒进了鱼篓,又看看渔网,回头还得补一补。 转头一看鸭子那边,还好,没游到河里来,但陆谷还是走过去,拿起一直放在水塘边的长竹竿击打水面,把它们往水塘里赶了赶。 大鱼折腾的没力气了,陆谷赶在狗崽下嘴咬之前把鱼放进鱼篓,不然人没法吃了。 沈玄青不在,把大鱼炖了他一个人吃不完,再说还有小鱼跟河虾,等沈玄青回来炖杂鱼汤炒虾,就吃得很好了,这条大鱼不如杀了挂起来晒成鱼干,留着冬天吃。 既然这样,陆谷就回去取刀剪,狗崽聪明,见他一走没人照看鸭子,自己回到沟渠旁蹲着了,还回头看看鱼篓,似乎是怕人偷了。 杀鱼这个活计陆谷很熟练了,大鱼小鱼都刮鳞杀好,掏出来的脏腑还扔进水塘给鸭子吃。 想起最近没挖过泥鳅,这会儿太阳大了,晒在身上不冷,他又脱了鞋袜到河边挖开泥找泥鳅,泥鳅要养两天吐吐泥沙,沈玄青就算今天不回来,明天也一定回来了,刚好能吃上。 鱼汤有杂鱼炖了,再炖泥鳅就有点多,就把泥鳅切成长段炒了,放些干辣椒跟花椒,多放一点油炒成辣辣的。 要干的活挺多,陆谷边挖泥还边想明天该去摘枸杞了,一旦忙起来就忘了孤身一人的寂寥,又有狗崽时不时叫两声,鸭子嘎嘎叫着,还算热闹。 到下午过半的时候,他把鸭子从水塘赶出来,跟鸡一起关在篱笆圈里让吃草,自己又割了草抱到后院给矮鹿吃,还在外头找了酸红果和别的草果子喂养。 沈玄青之前活抓的那对野兔子还活着,之前秋收下山的时候带回家,因母的怀上崽儿就没带上来,让沈雁养着,回头下一窝,把兔崽子养大了就能去卖。 日头往西边移了一些,没等傍晚来临,陆谷就把鸡鸭赶回了后院,做饭之前他在门口朝东边看了一会儿,眼中虽有失落,但还是回去做饭干活了。 他一个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