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么些,咱们几个分着吃完,别剩下。”纪秋月将菜碗往他们三人这边挪了挪。 沈雁吃饱了,她胃口小,现在天热东西都不好放,一看陆谷不动筷子,反正她吃不动了,就跟昨晚一样给陆谷碗里夹了几块鱼还有肉。 陆谷还没吃呢,忽然就见三条狗从后院窜出来,闻着肉香直奔堂屋来了。 两条细狗皮毛顺滑,腿长细腰,比一般的狗要高,一看就跑得快,尖牙露出来当即就让陆谷想到了咬人恶犬这几个字。 这还不算,在它们后边紧跟着一条狼青色的大狗,四肢粗壮有力,体态匀称矫健,看起来哪里像狗,倒像是山里跑出来的半人高大狼。 不过比起两只细犬,这条大狗灰蓝色的眼眸微垂,走进来后视线才在堂屋里转一圈,纵是发现陆谷这个生人,它也只是围过来轻嗅两下,像是记住了味道,接着就走到屋檐下的阴凉处趴着了,无论动作还是神态看起来都十分沉稳,反而不叫人那么害怕。 陆谷昨晚睡觉时听见了后院有狗叫,但没想到沈家养了三条,还都长得这么高这么大。 “去!”纪秋月抬手挥走了围着陆谷转的两条细狗。 这时沈玄青从后院出来了,他口中一声轻喝,人往外面走,三条狗就跟上去了。 沈家人一看他没带别的,就知道不进深山,只在外围撵兔子逮山鸡。 “我饱了。”沈雁说了一句,就将沈玄青二人的空碗都端走了,等从厨房出来,她顺手给药炉下添了根细柴,让慢慢煎着。 半碗杂米饭,一碗香浓暖和的鸡汤,沈雁还给他夹了好些肉和菜,叫陆谷久违地填饱了肚子。 胃里是饱的暖的,连心肝脾肺肾都似热起来,让他有了几分精神。 饭后纪秋月在厨房忙碌,她干惯了,没让陆谷插手,恰好这时药也煎好了,他拿了碗去倒。 滚烫的药难以下口,只得放到旁边晾着。 沈雁用长竹竿赶着一群鸭子从后院出来,见陆谷无所事事,她自己放鸭子也没个人陪,就问道:“你去不去?” 吃了沈家的饭,药钱应该也是沈家掏的,干活自然是应该的,陆谷忙不迭就跟着沈雁出了门。 “水塘不远,就在屋后面。”沈雁边走边说。 清溪村离山近,沈家又是村子最后一家,从山里流出来的清溪河离他家屋后也就半里地,两人走到屋后一眼就能看到河水,还有特意引水围起来的一片小水塘。 将鸭子赶进水塘后,沈雁也没闲着,在附近找鸡爱吃的草,尤其有草籽的,鸡爱啄,拔出来用长藤扎成一捆捆带回去,要么直接扔进鸡圈,要么剁碎了和麸子谷糠搅在一起喂鸡,鸡可爱吃了,长得也好。 见陆谷弯腰站起的时候身形摇晃,想来是因头上有伤,她指着水塘边上一块自己常坐的白石头说:“你在这儿坐着别动,拿竹竿别让鸭子顺着水跑到河里就成,我到那边去打草。” 陆谷讷讷坐下了,他不敢偷懒,但一蹲一起眼前就发黑,头也晕,只得缓一会儿。 远远的,他听见山坡上传来几声狗叫,立马想起跟着沈玄青出门的那三条狗。 果不其然,真的是它们。 往山坡那边走,树木就多起来,陆谷能看到沈雁的身影,两条细狗从坡上冲下来,想来沈玄青就在附近。 陆谷不敢再看那边了,望向了水塘里游水觅食的鸭子。 很快,沈雁提着捆草就过来了,见鸭子都在,她对陆谷说:“陆谷哥哥,二青哥说太阳大了,让你回去呢。” 头一次被沈雁喊哥哥,陆谷就算是反应过来了,表情也讪讪的,没有过多言语,只问道:“那鸭子怎么办?” 沈雁指着山坡那边说:“那不是大灰,有它看着就成。” 陆谷顺着她手指看去,果然,那条狼青色大狗往水塘这边走来。 “大灰可聪明了,上次大青哥褂子落在地里,就是它给叼回家的。”沈雁和陆谷熟悉了一点,话慢慢多起来,况且她刚才碰见沈玄青,二哥哥跟她说陆谷是新夫郎,身份自然就不同了,给讲讲家里的事也是应该的。 他俩一进门,纪秋月看见了,说道:“正好,药能喝了。” 而等陆谷喝完药后,就被沈雁拉进了新房里。 他知道这是沈玄青的屋子,登时就手足无措,不知是为何。 “二哥哥说了,让你喝了药睡会儿,好歹把伤养养。”沈雁看他身上还穿着昨日杜荷花给的破旧衣裳,就打开陪嫁过来的箱子翻找。 农户人家没多少陪嫁的好东西,一般会把双儿在娘家常穿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