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一道金光,没了影子。 ~~ 瀛昼刚回丞相府的客房,楚弛便来了。 经历过昨夜,楚弛几乎一夜没睡,虽则看上去衣冠楚楚,目中疲惫却无法遮掩,一见到他,便开门见山道,“阁下来我府上这些日子,令拙荆身体恢复如初,老夫心中十分感谢,今日特准备黄金千两,以酬谢阁下妙手之恩。 说着便叫下人们抬了两只木箱进门,打开的瞬间,房中被映照的满壁金色。 这么多的黄金,寻常人不知几辈子才能花完,想来谁都拒绝不了吧。 只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个根本不需要金钱的人。 瀛昼只淡淡扫了一眼,便对他道,“我想那日我已经说清楚了,我来贵府,并不是为了银钱。” 楚弛笑道,“阁下先无需拒绝,老夫的幺女美兰,与漪兰差不多年纪,可以许配阁下,虽则她是庶女,但老夫会一视同仁,况且阁下医术如此高超,老夫也可以将你举荐至太医院,以你的医术,飞黄腾达定然不在话下。” 许配幺女,再给个官位,这可是他身为丞相,对一个布衣青年能做出的最大诚意了。 然话音落下,他面前的年轻人却笑了起来,摇头道,“我在乎的并非贵府的地位,也不需要什么官职。丞相该知道,我与令千金定亲的时候,她还不是贵府的千金。我想要的只有她。” 楚弛耐心尽失,忽然换了脸色道,“听说阁下无父无母,还是太年轻了些,老夫与你实话实说吧,自古婚姻大事讲究门当户对,无论漪兰从前如何,现在是我楚弛的女儿,与你并不般配。老夫不会叫她嫁给你的。” 瀛昼也收了笑,正色道,“她是一个人,并非你用来换取自身利益的商品。” 楚弛顿时皱眉道,“阁下慎言。” 瀛昼却继续道,“奉劝丞相一句,功名利禄总有尽头,他朝若是妻离子散,失尽人心,你后悔也来不及。” 楚弛一愣,瞬间恼羞成怒道,“你年纪轻轻,有何资格教训老夫?” 瀛昼冷冷一笑,“若非为了她,我连这些话也不想跟你说。你的算盘打错了。” “什么?” 楚弛眯了眯眼,这人未免有些太过嚣张,他堂堂丞相,除过宫中陛下,还无人敢如此同他说话。 然未等他再开口,却见管家忽然来到门外道,“相爷,宫中传来消息,金鸣湖畔定波楼方才忽然坍塌,陛下召您即刻入宫。” “什么?” 楚弛一顿,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妙的感觉。 那金鸣湖畔的定波楼乃是太子主建,眼看就要竣工之际,怎么会忽然坍塌? 他一时顾不得与这年轻人再说什么,忙出门换上朝服,匆忙进了宫。 当然,收到召令的并非楚弛一人。 此时,三皇子萧淮也正准备入宫。 他正更衣,却听手下谋士道,“这定波楼乃是太子建的,若非偷工减料,怎么会忽然坍塌,此乃报仇的好机会,殿下一定不能错失。” 萧淮颔首道,“即刻派人守住此次风波楼所有参与建造官员的府邸,以防有人杀人灭口。悄悄传话,若有投诚者,本王可以保他们不死。” “是。” 想他在战场九死一生,却有人在京城歌舞升平,世道不公,是时候换一换了。 ~~ 金鸣湖位于京城中央,本为京城百姓观光赏景的最佳去处。 而这定波楼,便是皇室为体现恩典,专为百姓赏景所建。自然也是在城中最热闹的地段。 所以塌楼的消息不过半日,便传遍了京城。 姜夏这时候才晓得,山君昨晚出去干了些什么。 她惊讶道,“君啊,你居然搞榻了一座楼,未免有些太厉害了吧!” 山君正趴在南窗底下晒太阳,闻言谦虚舔爪,“狗太子把盖楼的钱都拿去中饱私囊,挥霍了,那楼本就偷工减料,十足的豆腐渣工程,吾其实也并未太费力气。” 姜夏这才明白,感叹道,“这样说来,以后这楼若建成叫人爬上去,还不知要死多少人,眼下塌了倒也好。” 山君喵了一声,“最要紧的是叫皇帝下决心换个太子,也好替你报仇。” 姜夏道,“也不知这件事能不能把他撸下来?” 山君道,“没问题的,皇家群狼环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岂能错过?吾瞧着,那三皇子便是个厉害角色,没准新太子就是他了。” 三皇子萧淮? 姜夏心道这人倒不错,像个正人君子,如若是他,那便可以放心了。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