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眼底掠过一抹不耐烦,总觉得沈钰珠是不是疯了。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这般疯狂做河灯的样子,除了吃饭之外,每天只睡几个时辰,脸色都熬青了。 就是为了做一盏祭奠亡者的灯? 现如今长公子也不来瞧瞧,那是因为他忙得很。 若是等忙过来这段儿时间,他再来瞧。 看着沈钰珠消瘦憔悴到了这种程度,她们两个服侍的不得挨一顿鞭子啊! “主子!您心意到了便是!” “这么晚了,外面夜色寒凉,您若是这半夜去园子里摆弄那些灯,若是感染了风寒……” 突然沈钰珠抬起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了红袖的脸上。 这一巴掌甩得狠辣之极,红袖都被甩懵了。 她们两个自从被长公子派到了沈钰珠的身边服侍,只觉得这个女子虽然处处透露着清冷之色,不过对待下人还算温和,也没有一般难伺候的主子那么多毛病。 日子久了,她们两个难免生出了几分轻慢之意。 如今还是第一次被打,顿时慌了神,忙跪了下来,不敢多说什么。 沈钰珠垂首看着她们两个道:“既然长公子派你们来,那便坐好你们该做的事情。” “不要越了规矩!” “是!”两个丫头忙应了一声。 沈钰珠一只手提着灯,另一只提起了木头盒子。 盒子里放着朱砂还有一些笔墨等。 她大步走出了暖阁,朝着后面的园子里走去。 暖阁里跪着的两个丫头等到沈钰珠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这才喘了口气低声道:“红袖姐,我们要不要过去瞧瞧?” “万一冻着了,冻病了,可怎么好?” 红袖刚才被沈钰珠甩了一耳光,心头也涌了气,冷冷笑道:“冻死了活该!” “本来一有夫之妇罢了,无非是被长公子看上了,还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耍的什么威风?” “不必去劝,就让她在外面冻着,冻病了才好,到时候也不必咱们两个费心费力的看着她!” “这……”红袖身边的丫头脸上掠过一丝踯躅,总觉得不妥当。 只是从小和红袖玩到大,两个人一起接受暗卫的训练,自然晓得红袖被甩了一耳光心头难过。 她此时若是颠颠儿跑到了后面,在沈姑娘的面前卖好,怕是会惹得好朋友不开心。 但沈姑娘毕竟是长公子喜欢的女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她们两个也不好交代。 两个人等了一阵儿,红袖身边的丫头还是小心翼翼道:“红袖姐姐,咱们还是去瞧瞧吧。” “固然这个女人跋扈了一些,但却是长公子心尖子上的人,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也不好交代。” 红袖脸上的红肿还未消散,本不想搭理沈钰珠,此番一想也觉得不妥。 “走!去瞧瞧去!” “去了后园子这么长时间了,莫说是给每盏灯添几笔笔墨,便是重新做个灯也该完了吧?” “不晓得又发什么疯?长公子当真是倒霉,遇到了这么个神经病!” 红袖嘴巴里骂骂咧咧的,可脚下的步子却快了不少。 她现在被无缘无故甩了一巴掌的恼怒消散了几分,记起来自己的职责所在了。 两个丫头前后出了暖阁,沿着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