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你和他说说话吧,这样他就没那么难过了。” “兄弟,你回他一下吧,他高兴了,就会理我了。” 冷冷的冰雪在脸上胡乱地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雪混成一块。 今夜寒蝉凄切,今夜风雨萧条,今夜,雪地里的每个脚印比往日都更深一厘米。 好在研究生楼离本科生寝室有段距离,又好在余也没有送他回去,这样就只有他一个人远远跟着他—— 有人从背后拍拍自己的肩膀。 是余也。不过送的不是柳生,而是自己。 路灯远光的夜色里,两人并排,默默跟在柳生后面。 余也说:“我以为你很顺利。” “是很顺利,”江淇文嘴硬,“你看他都默认我送他回去,他心里有我。” 余也笑出了声。 江淇文叹气。虽然赌气,但也明白,余也既然送他,想必对此情况已经不必多言。 于是他坦诚道,“学长,自从知道你是也矣大佬后,我还是很尊敬你的。但是人是原则问题——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你确定好了要争?别三分钟热度。”余也言笑自如,“再说,他心里有你,我怎么竞争?” 江淇文一头雾水。 构成推理小说的出彩之处,除了逻辑,大部分更是人性。余也能在江湖上混得开,最是靠一双洞察的眼睛。自己好感的少年看自己是友好客气,但通过他看别人的一个眼神,余也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戏。索性从此放下杂念,将他作为学弟爱护。 “你放弃了?”江淇文问。 “我来得太晚。”余也总结道,话锋一转,“但学弟这么可爱,如果你实在不行,我还是会考虑一下的。到时候谁能追到才是各凭本事。” “我行,我必须行,”江淇文没有隔夜仇,按捺住心中喜悦,虚心求教:“大佬,你说,如何知道一个人真正需要什么呢?” 余也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文件袋递给他,“你首先要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 “……”江淇文接过袋子,不明所以,还是认真回答了问题,“在我看来,他聪明、清澈、敏感、易碎……但涉及原则问题却比谁都坚强——他身上有种执迷不悟的魄力。” “照你这么说,如果你惹了他,一般的说辞可糊弄不了吧。”余也听到这个形容,一脸玩味,“他什么最吸引你?轻易哄不好的魄力吗?” 江淇文无视了这个直白的替换,好像沉入了某种幻想里。 “嗯……还真是,你不觉得有种纯粹的美感吗?”江淇文说,“一个你绝对不可掌控的个体,遗世独立,如果你半只脚踏入了他的私人领地,就能获得短暂的暧昧;但如果你表现出一点异化,等待你的就只有绝对的疏离。他变化莫测、阴晴不定,看似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和原则——其实就我而言,能给我充分的安全感。 “我知道门槛很高。但我也知道,如果我一完全迈过那道门,就能一直留在那里。 “之所以脆弱,是因为玲珑剔透。” 余也听闻,鼻腔里哼了一声,带着笑意。 “你悟性很高。”余也赞赏道,“但我希望你不是因为支配欲和征服欲。” “他说过,我的占有欲和优越感引起他的不适。虽然我不能摆脱这些人类的原罪,但是我觉得这个形容失之偏颇。我不想我在想清楚前再次踏入他的领地,他已经受过伤了。” 江淇文想起吵架那晚,寝室锁门没人开,他灰溜溜地回去敲门,那声鼻音很重的,“进。” 柳生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