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贺礼两张长条桌子都没摆下。 太后从小库房里挑了一块拇指大小的上好红宝石让给五公主做了顶帽子,和四公主一模一样,是一块石头上打磨的两块,又赏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金锁片,并一卷手抄的佛母经。 这些年,太后对令妃一直淡淡的,令妃自己心里也门清,知道这次因为诞育了五公主的缘故,太后才肯厚赏,且那卷手抄的佛母经,这是在提醒她,已经是做母亲的人了,要有慈母之心,好好修身养性,不可兴风起浪。这点寓意,她还是懂得,况且太后多虑了,她不是那不知深浅的。 皇贵妃来送了礼,坐了会儿就回去了,一对玲珑玉璧,两套婴孩衣物,并请了一尊开了眼的玉观音。 苏梨末送了早就准备好的女婴肚兜婴孩衣物各两套,并两串缀着各种宝石的十八子压襟。 余下的各送了些贺礼,其中数庆嫔的最别致,一床碎布拼接缝制的百家被,说是由她额娘亲自督办的去到贫苦人家讨了碎布头过来,由请了针线最好的绣娘缝制的。宫里的孩子福气太旺,恐折了小小孩儿的寿,用贫苦人家讨的百家布压一压。这样的东西哪里是价格能衡量的,重要的是这一份心意。 果然,令妃收了庆嫔这个百家被,当场就换了五公主身上的下来,用百家被裹住了,抱着七公主眉梢眼尾皆是笑意:“这样才好,有你这个姨母,五公主定平安无忧的长大。” 庆嫔笑着站在令妃身后,伸手想摸摸五公主,又担心会戳破婴儿娇嫩的皮肤,迟迟不敢下手,最后只拍了拍包被:“快快长大,将来姨母给你买胭脂水粉,钗环首饰,还有那各种好吃的糕饼。” 苏梨末看着庆嫔一团和气的脸上了呵呵的,仿佛跟自己得了女儿一样高兴,想来也是个心地淳厚的,也不枉令妃扶持她了,是个知恩图报的。在这后宫,最怕的就是面前笑脸,背后刀子,恩将仇报,把自己那点龌龊心思强在别人身上,为难别人,也逼死自己。 “咱们五公主还没有起名字,皇上看看赐个字?”令妃看皇上站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想来是喜欢这个女儿的,便开口道。 公主和公主也是不一样的,若是不得皇阿玛喜欢的公主,通常都是到满月才会由内务府拟定几个吉祥的字眼递进来择一,不仅敷衍,而且会让宫人知道这是不得皇上喜欢的孩子,待遇上也容易不受重视,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乾隆略一寻思便笑道:“景洛。” “景、洛?”令妃面有豫色,迟疑道。 “《洛神赋》有云‘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舒妃在乾隆说出景洛的瞬间便明白了为何会取洛字,解释道。 “景洛,好名字,将来定出落成温柔标志,美人一个。”苏梨末笑着搭腔。令妃虽然苦学了不少诗书,但是半路开始学习,自然不及舒妃这样世族大家浸染出来的文学底蕴。这些日子,皇上见舒妃的频次也比从前高了一些,挺好。卷王还是卷王,这个时机寻的好,皇上正在兴头上,给自然无有不应的。 听到众人的解释,令妃释然,抱着五公主笑道:“听到没,你皇阿玛亲赐了洛字,以后你就叫景洛了。” “恭喜五公主得赐好名字,恭喜令妃娘娘。”伺候的宫人们齐齐贺喜道,通常这种贺喜要赏钱的机会,他们可不会放过的。吉祥的话,更是一篓子一篓子往外倒。只哄得满座宾客乐呵呵,令妃抱着五公主是被众星捧月,嬷嬷们伺候着过洗三的流程。 乾隆看苏梨末含笑站在旁边,不由垂手握住了她的手,低声道:“在想什么呢?” “在想景顺洗三满月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热闹。”苏梨末笑着道。 这句话乾隆可不好回答了,又想到苏梨末当初难产好容易捡了条命回来才生下了景顺,握着苏梨末的手不由紧了紧,心中越发珍视面前的女子,“好日子还在后头,朕一直一直陪着你。” 闻言,苏梨末并未接话,只是看着乾隆温柔和顺的笑了笑,随即看着嬷嬷们给五公主洗三。 洗三宴结束后,乾隆先回养心殿处理政务了,其他人为着不打扰令妃坐月子也先回去了,苏梨末原也要走,被玲珑请了回去。 令妃把五公主交给奶娘去哄睡了,这才拉着苏梨末坐在锦榻上,自己站在下首深深拜了下去,“那日生产自顾不暇实在没精力深谢姐姐,刚才人多也不好多言,所以才留了姐姐再回来坐坐。若不是姐姐帮我撑着,只怕当时我就要难产,能否保住命还另说,姐姐在殿内说的话,一字不落,我都听到了。”女人生孩子原本就是鬼门关打转,若是因为难产而亡,说起来为着皇家诞育皇嗣,充其量身后多个封号,更没人会怪到苏梨末身上去,只说是接生姥姥和伺候的太医不尽职尽责。 “妹妹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和景洛母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