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笑道:“这个时辰了,三爷还没脱身,叫姑娘先歇息……不过瞧这时候,也该要回来了。” 明月一下又紧张起来,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 云竹把明月身上的钗环都卸了,明月觉着人都轻了几分,时不时地往屋外瞧。 云竹笑着给她梳头,麻利地把一应物件都拆下来了,感叹道:“三奶奶生的白,日后同三爷的孩子,必然长得俊。” 明月红了脸,抿着唇笑。 脱了衣服,屋里起了屏风,下人们在屏风后边规制沐浴的物件。 明月坐在梳妆台前,心里想,怪不得这屋子这样大,原来也能在里边沐浴。 下人们很快归置了浴桶,来来回回到了好几桶热水,云竹晓得三奶奶怕羞,这屋里的下人三奶奶都不太认得,便笑着退出去了,只留打小伺候的在屋里。 明月脱了亵衣,试探着进了浴桶,进去后便长长地呼了口气,泡了好一会。 洗漱过后,明月穿着亵衣,在屏风后边踌躇,扯着翡翠小声问道:“这个穿不穿?” 明月往常睡觉,亵衣里的肚兜都是要脱了的,若是现下就不穿了,隔着亵衣什么都能瞧见了,若是穿了,仿佛也不太好。 翡翠也不晓得,犹豫道:“还是穿着吧。” 明月便穿上了,上了拔步床,床上的瓜果早就清走了,现下是干爽的床榻,明月坐上去,仿佛就要陷到云里了,悄悄叹了一口长气。 云竹推了门进来,带着个端着木盆的小丫鬟,笑道:“三奶奶泡泡脚吧,今个走了一日,怕是乏的很。” 明月哎了一声,笑道:“你费心了。” 明月便坐在榻边泡起脚来,她现下也无事可做,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一会是这个,一会是那个,总之不得停歇。又把屋子里里外外打量了一圈,屋里的下人,也在心里慢慢认脸。 她原先院子里不过七八个人,这个院子,光是今个在她面前露了脸的,便又二十来人了,还不算洒扫的,怕是有大几十人。 天都黑了,窗户外的大红灯笼叫风吹的晃悠,陌生的屋里贴着大红的喜字,丫鬟们轻手轻脚地打理着箱笼,明月就靠在床头发呆。 没一会,明月泡脚的水都还是热的,外边传来一阵声音,明月竖起耳朵,是谢琅玉回来了。 明月立马直起腰,来不及擦脚,她便双手交握在膝上,看着自己的脚不出声了。 外边有人讲话,像是谢琅玉在问什么,云竹答话了,谢琅玉便推门进来了。 屋里的丫鬟们悄无声息地便退了下去,把门也带上了。 屋里就剩下两个人,明月看着自己的脚,抿了抿唇,莫名地不好意思起来。 屋里安静极了,谢琅玉慢慢站在了她面前,明月低着头,没忍住蜷了蜷脚趾,微微抬了抬眼。 谢琅玉长得高,扯了腰带,随手丢到了床尾,轻轻地呼了口气,接着低头看着明月,温声道:“吃了吗?” 明月闻到了很浓的酒气,抿着唇摇摇头。她光是心里慌都慌不过来了,哪里还有胃口吃膳呀。 谢琅玉看了她一会,在她面前伸手,明月轻轻把手放了上去,抬头看着他,抿着唇不讲话。 谢琅玉像是喝了很多酒,握着明月的手,脸上发红,那种浅淡的晕红,直直延伸到衣领里,他生得冷白,便很显眼,现下又穿着大红的喜服,腰带扯的丢了,该是不修边幅的样子,偏偏皮囊生得好,看着也风流,一点不狼狈,叫人挪不开眼。 明月抬头看着他,谢琅玉的五官仿佛更深刻了一下,也瘦了一些。他的眼神很柔和,垂着眼睛看人的时候,长长的睫毛也垂着,明月原本还有些莫名的不自在,一下也没有了,翘着唇角看着谢琅玉,眼神亮晶晶的。 谢琅玉也看着明月,跟着笑了笑,又牵着明月的手晃了晃,接着微微用了用力,明月就顺着这股力道,在木桶里站起来了,谢琅玉就松了她的手,轻轻托着她的手臂。 木桶地下高出好一截,明月也高了许多,谢琅玉握着她的手肘,看她一会,道:“长高了。” 明月没忍住笑了一下,低着头,在桶里踮了踮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