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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473节


等着。

    傅应星把玩着手中带着血的刀,就好像刚刚只是杀了一头牲畜,而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他再一次用那种毫不在意的目光看过来,面无表情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郑世生,有没有与杨望一同吃过饭?”

    “有,还是没有。”

    周围的家仆们全都看傻了,连大气也不敢出。

    东厂查案的方式与锦衣卫截然不同,异常狠毒,凡是能用杀人解决的问题,他们绝不会多问一句。

    这种情况,在天启初年查办东林时尤甚。

    有人说,天启元年到天启三年科举大案期间,死在东厂手里的东林党徒没有一万,也有数千。

    其实这并非是危言耸听,而魏忠贤能压服这样一群人,可想而知他能有多令人恐惧。

    这也是为什么番子们走到哪里,哪里的人就远远散开,甚至连官差也不愿多问的原因。

    除了天启皇帝,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能令魏忠贤提督的东厂俯首帖耳。

    管家明白,如果自己不说,番子们只会继续杀,直到把整个郑府能喘气的全都杀光。

    与东厂这次的手段相比,马世龙的平叛,实在是太过温柔。

    第六百三十九章:叛军一个不留

    什么事一旦交到东厂的手里,死的人就多了。

    原本只需要死郑世生一家人,现在管家的儿子也死在番子手里,因为他为叛党保密。

    傅应星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说也就说了,不说也就砍了。

    郑府这么大,总会有人说出那句“郑世生与杨望吃过饭”的话来,每个人都有家人,一个个抓来问,总有收获。

    就算真的没人肯说,那也简单,傅应星可以去下一家,下一家少说又是十几口子人。

    只要有了这句证词,东厂能办的事就多了。

    傅应星可以顺理成章的,把那天的事定性为叛党秘密集会,在场的所有文官,都有理由直接一把抓。

    这样办事,简单、高效,但势必会有无辜的人因此而死。

    只不过对于傅应星和下来办案的番子们来说,死的是谁家的儿子,这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在乎的,只是如何把上头交代的事完美解决。

    如同傅应星说过的那句话,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

    你还是选择为叛党保密,那我只好动手,听起来,似乎又像是有那么些道理,所以管家到底应该恨谁。

    是亲手杀了他小儿子的傅应星,还是把他拉下水的郑世生?

    又或者,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在这种时候还选择负隅顽抗的自己?

    没有人知道答案,每个人心中都有答案。

    傅应星不在乎这些,他看着满脸都是对自己又恨又怕的郑府管家,他只知道,自己的差完成了。

    岢岚州算是卫所文官们的大本营,可是东厂冲进来抓人,就像是跑到自己家的后花园摘朵花一样轻松。

    原因只有一个,没人敢和东厂对着干。

    官员们各自的势力也不小,平日里上下都有打点,可是这次,上到巡抚,下到知府,甚至是地方上的督办司,没有任何能帮的了他们。

    锦衣卫外表光鲜亮丽,四大千户虽狠,可平日办案,除非接到皇帝特旨,起码还讲究司法程序和人道主义。

    给人的感觉,“畏”更多一些,而非是“惧”。

    东厂和任何衙门都不一样,他们为黑暗而生,朱棣当年之所以建立东厂,就是为了让他们专门干“黑活”。

    历朝的皇帝,也都是将东厂当做自己的黑暗一面,去替自己做想做,而做不了的事情。

    东厂的事,基本都见不得光,也洗不白。

    杀人逼供这种事,东厂是专业的,也知道专门用哪种人来逼这些人张嘴最好用,很简单,就是小孩子。

    无论男女,大部分的人,见到自己孩子被番子抵在刀口上,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说实话。

    可偏偏就有几个今日这般的个例,不过东厂也不是没办法对付他们。

    既然东厂为了办案,丝毫不讲人性,那么抓来这些人的妻母来逼问,也就毫无心理负担了。

    管家在说,一旁有番子在做笔录。

    傅应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剩余的郑府家仆也就没有必要再去为难,很快就带着番子们押缚管家离开。

    而管家的家人,作为同党,自然也是要被押走。

    周围的家仆们直到看着最后一名番子跨过门槛出去,也还是不敢大口呼气,直到听见马蹄远去,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才是刹那间放松,瘫软在地。

    很快,岢岚州城内传出一则消息。

    东厂的人抓了岢岚州的知州、同知等一大票卫所文官,少说要有十几人,闹出的动静不可谓不大。

    同一时间,镇西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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