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桑笑了:“呵,这模样还怪惹人怜惜的。” 话音落下,她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将它一口吞了,半合上眼睛品尝。 那豆腐脑在口中滑动,嫩得惊人,无须多加咀嚼,稍微抿一抿、压一压,就乖顺地裂成几块。之后都不必费劲吞咽,它们就如水一般从喉咙口滑下。 豆香浓郁的豆腐脑,配上闻着呛鼻、喝着暖胃的胡辣汤,以及辣香十足的红油,堪称最绝妙的组合。 孟桑呼出一口热气,遗憾地叹气:“唉,豆腐脑只有咸甜之争,未免太局限啦!咱们辣口的豆腐脑,那也是有一战之力的嘛……” 陪坐一旁的阿兰,则在仔细吃着浇了糖浆的甜口豆腐脑。 熬制的糖浆,配上细嫩的豆腐脑,甜蜜滋味得动人心神。在阿兰眼中,真是比什么糖水、甜品都要好吃。 周围其余食堂杂役与庖厨,几乎也都是人手一碗豆腐脑。而百味食肆的人,手中只有煎饼与胡辣汤。 孟桑回忆了一番豆腐脑的余量,索性自己给徐叔贴了些银钱,将剩下的豆腐脑都取来,分给了百味食肆的仆役、庖厨们。 嗐,就当做是员工福利罢! 左右她如今手头宽裕,并不缺这些银钱。与其死死卡在手里,还不如拿出来买些吃食,与众人一并分享美食所带来的欢.愉。 看着大家喜笑颜开地用着各色吃食,孟桑自个儿也很开心,继续用着她那一碗辣口豆腐脑,暗自总结起近期所得。 现下,无论是食堂还是百味食肆,都已经步入正轨;五名徒弟各有长进,选了他们自己想走的路;阿柏如今被她养得很好,小身板不再那么瘦弱,性子也活泼许多;至于耶娘那边…… 孟桑顿住,眼中笑意黯淡了一些。 前几日,昭宁长公主派出去的人手传回来一些消息,说是她家耶娘确实离开了边陲小镇,入了大漠,且近几月并未再得他们的音讯。这些派出去的人,之后会分批去往大漠各个方向,寻找孟氏夫妇的踪迹。 阿耶和阿娘是在三月初出的事,而今已是十月末,中间相隔近七月…… 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并且也晓得鲜少有人能在沙暴中存活下来,但她依旧有些不甘心,内心深处依旧怀揣着希望。 阿耶、阿娘,再过两月就是春节了啊…… 孟桑幽幽叹了口气,再抬眸时,眼中黯然已被掩去,恢复了外人眼中笑吟吟的模样。 她吃了几口热乎的豆腐脑,也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疑问。 对了,昨日她去看百味食肆的庖厨切豆腐时,阿柏和谢青章究竟说什么了呀? 为什么她回来后,阿柏的眼神莫名有些……复杂? 可谢青章仍如往日一般的温和,瞧着没什么异样呀! 孟桑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通其中究竟,最终索性将这个疑惑抛到脑后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孟桑依旧是按部就班地过着,或是操心食堂与百味食肆的吃食,为它们各自替换新菜品,或是教徒弟们手艺,盯着他们做菜,又或者备下可口暮食,等着阿柏与谢青章一道来用…… 待到了十月二十五日,阿兰去徐监丞那儿领了本月应得的工钱,收拾了一些细软,欲要按着原定的计划回家一趟。 临行前,阿兰特意来食堂,与孟桑约好明日回来的时辰。 向来沉稳的阿兰,一想到往后的日子,她的眉眼间便染上了笑意,双眸之中尽是对未来的向往与期待。 孟桑当时见她这副模样,也忍不住弯起唇角,笑着送她离去,恨不得快些到第二日。 然而到了第二日师徒俩约好的时辰,阿兰却没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