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术。 “你挟我来,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么?”沈墟放下她手腕,对面而坐。 沅芷面上血色尽褪,虚弱得连眼睛也睁不开,她唇瓣轻启,断断续续道:“我所剩时间无几……凌霄宗……浓儿……你……” 愈说到后来,声音愈小,沈墟实在听不清,便倾身去听:“你说什么?” 倏地,沅芷杏眼猛睁,沈墟心中一凛,刚想躲闪,腰间穴道已被点中,一动也不能动。 “前辈这是何意?”沈墟蹙眉。 沅芷只是点了个穴道似乎就花费了许多气力,歪在树干上兀自喘息,半晌才道:“少侠,沅芷有一事相求。” 沈墟只觉他们魔教中人要求人帮忙从来不肯好好说话,冷道:“你有事相求为何先点我穴道?” “只怕少侠不允。”沅芷道。 沈墟怪道:“我若不允,你点我穴道又有何用?” 沅芷苦笑:“你若不允,那我就只能强行传功给你,点你穴道也只不过是想让你乖乖受着不要跑。” 沈墟抓住重点:“传功?什么功?” 沅芷微微一笑,斜眼睨过来:“你难道就不好奇么?我今年未满廿八周岁,一身内功却比那帮练了一辈子的糟老头子还要深厚。” 沈墟想了想,如实道:“前辈年纪轻轻身怀如此异功确实世所罕见,不过若您天资卓绝,也不是绝无可能。” “我是天资尚可,却也未到卓绝的程度,要说卓绝,还是你们那位凤尊主超古冠今。”沅芷捂嘴咳嗽一声,指缝间溢出鲜血,她不以为意,将手拢入袖中,继续道,“我这身内功,其实全拜我凌霄宗历任宗主代代相传所得,你若行走江湖,也必听说过凌霄宗的太霄神功。” 沈墟心说我初入江湖,还真没来得及听说。 沅芷不怎么过问江湖事,也不知沈墟具体来历,只知他武功尚可,又是凤隐身边人,见他在赫连春行危难时挺身而出,品性比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强了不知多少倍,于是临危之际便选中了他。 “太霄神功,无与争锋,多少武林人士垂涎三尺求之不得,它集凌霄宗历代宗主毕生之力,至阴至柔,威力猛强,一朝得之,声震江湖。”沅芷平静地说着,说一段便停下来喘口气,“然世间功法,难有尽善尽美者。想那江湖人传得神乎其技的摘星手,今日我受了一掌,方始知晓,摘星手先伤己,后伤人,绵绵内伤无穷尽也,到时候积重难返,那裘潮生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少侠,今日我既打算传功给你,自要将此功弊端跟你分说明白,免得你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到时候毫无应对之策,枉送性命。” 沈墟心中咯噔一声,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只听沅芷仰天长叹,惨然道:“太霄神功因由旁人灌输直接获得,不经日积月累的苦练融合,太过霸道,常人之躯往往不能承受,所以我宗历任宗主虽都身负绝世神功,却皆命不久长,活到四十岁上下已算长寿,且大多患有疯病,重者精神失常,六亲不认,轻者偏激执拗,一生郁郁寡欢。” 她看了沈墟一眼,眼中似有愧疚:“你也看出来了,我亦不能幸免。其实若非早年因缘际会得尊主渡功相助,我体内的狂暴内息早已压制不住,冲昏了神智。今日你得了神功,万万要谨记,平日里除了勤加炼化将其收归己有,还须尽量做到心如止水静若安澜,不可妄动嗔痴杂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墟听她警示之言,不由得想起那日在藏秀楼后院初遇,当时她正犯疯病错把他认成赫连锦,差点就要了他的命。 想到此处,打了个激灵,心生抗拒。 “我非凌霄宗弟子,此神功传我,似乎不合规矩,还望三思。”沈墟边与她周旋,边暗运内力去冲穴道,但以他此时的内力,去冲太霄神功,不免有蚍蜉撼树之感。 “这不打紧,你只要受了神功,又有我的亲传信物,再入我凌霄宗,凌霄宗弟子自然拱你做宗主,唯命是从。”沅芷从大拇指上褪下宗主青铜戒,戴到沈墟食指上,又掏出袖中两道天蚕丝绸缎,叠好后端端正正放置于沈墟腿上。 沈墟头皮发麻,急了:“沅姑娘,你快莫开沈某玩笑,你凌霄宗满门皆为女弟子,我,我一个男人……” “凌霄宗往前也有男弟子,也就这十几年来,因教坊妓院的生意扩张,才渐渐阴盛阳衰,这本就是固步自封之举,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