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养父母。”她看向身旁局促不安的夫妻俩,“请问你们是……?” “我、我是陈小慧。”陈小慧绞紧手指,“这是我的……孩儿他爸张强,我们是望男的亲爹妈。” “请问望男是小雪的本名吗?具体是哪两个字呢?”师嵘问。 陈小慧说:“希望的望,男生的男。” 张强从口袋里拿出温热的烧饼,伸手递给师嵘,他小声说:“给望男的。” “谢谢。”师嵘接过烧饼,递给温瑞雪,温瑞雪沉默地收下。 “干得好!”海哥握紧拳头,低声叫好,张强这一步动作出乎意料,成功抢夺记者们的注意力。 邢泱看他一眼,低头敲打手机。 一个女人推门进来,径直走到长桌前,面对陈小慧,问:“你记得我吗?我是钱安安,本名叫张盼男,盼望的盼,男生的男。”她转身面对记者,身形呈现不健康的瘦削,鼻子下方的人中一道醒目的暗红疤痕,“我是小雪的亲姐姐。” 海哥心里咯噔一声,他身边的绿眼睛男人幸灾乐祸地说:“呦,多新鲜呐。” 张盼男,张望男,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家人重男轻女的意思。 倪方俐第一个举手提问:“请问陈女士,你有儿子吗?” 陈小慧求助地看向海哥,张强闷不做声地看着桌面发呆。 海哥坐的太远,即使想帮忙,也使不上劲,陈小慧略带哭腔地说:“我的龙龙躺在病房里,他快要死了,只有他的姐姐能帮上忙。” 倪方俐问:“请问你的儿子得了什么病?” “尿毒症。”陈小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从小身体就不好,八岁查出肾病,断断续续吃了几年药。他今年才上初中,就确诊了尿毒症。” 师嵘眉头皱起:“你指的姐姐帮忙的意思是?” “她想要一颗肾。”钱安安说,她转身,目光越过记者席看向会议室门口站着的养母,“我妈也来了,请问有多余的座位吗?” “有的。”站在旁边提供应急服务的员工应道,招呼服务员搬来两张椅子到长桌旁。 钱安安落座于温翎身边,她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激动抑或恐惧。温翎将桌面上的矿泉水递给她,安抚地抿唇微笑,钱安安捏着水瓶,说:“谢谢。”她抬高声音,“既然有这个机会,大家都在这里,不如把事情说开。” “我同意。”温瑞雪说,“谢谢姐姐在网上一直帮我说话。” 钱安安看向温瑞雪,她们拥有一模一样的眼型,瑞凤眼,眼睛细长,眼角向上,眼中有光,传统文化的书籍里记载,这是一种有福气的眼型。 “他们来找过我妈。”钱安安说,“我是被捡来的……”她的话头被坐在身边的养母打断,“安安是我的福星。” 养母说:“她是神仙送给我的孩子。” “二十三年前,我患上一种恶性的子宫肌瘤,不得不切除子宫。我做完手术,休养了一个多月,去医院复诊的时候,遇到了安安。”养母说,“那时候我的前夫因为我不能生育跟我离婚,万念俱灰之中,是安安让我重新拾起生活的希望。” “我辛辛苦苦地把她养大,不是让她成为别人的移动器官库。”瘦小苍老的养母一瞬间的凶悍气势仿若母虎,她放缓声音继续讲述,“那是一个寒冷的深冬,我弯腰从纸箱抱起她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呼吸。我掏空了我所有的积蓄将她抢救回来,她仍然落下了终身的肺病。” “我永远不可能让她冒着生命危险捐献一颗肾,给一个除了血缘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家庭。”养母说。 “这就是他们找上你的原因,小雪。”钱安安说,“你是健康的。” “我们给了你生命。”陈小慧说,她扶着桌子跪下,“我求求你,我可以给你磕头,求你救救你的亲弟弟。医生说他活不到春天,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完全可以不生下她。”师嵘站起身,躲开了陈小慧的跪拜,她牵着温德泽的手,把温瑞雪挡在身后,“生而不养,枉为父母,你怎么有脸来找我们要一颗肾去救你的宝贝儿子?” “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