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自己,年少时自楼外楼学得一套刀法,练的极精,内功轻功也皆是承自楼外楼,普通的江湖人,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 可方才掠进来那人,身形飘忽犹如鬼魅,镖头竟是连他的脸长什么样子都没能看清。 第11章 院外乱成了一团。 为首的那镖头高声叫骂着喊手下过来。 哪里来的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公然抢夺财物?!是有多不把他们南丰镖局放在眼里! 凭你武功有多高?我们可是有十来号弟兄。 提起刀就要追着往里冲,被徐叔死活拦住了。 徐叔急的满脸是汗,总觉得方才那人影好像有几分眼熟,像是他们少庄主,可又不敢确定。 也是奇了怪了,少庄主能拿这衣裳去做什么? 洛公子生的那般纤弱小巧,少庄主身形快有他两个大,把这衣服拿去,准能一撑一个坏。 徐叔心疼衣服,连连直叹气。 那厢,季晟则是拿了衣服就走,轻功一路飞掠进了内院。 远远的就能看见窗户开着。 还只是初春,天依然有些冷,屋里的炭盆早被撤去了,只剩地龙还烧着。 洛闻心的病刚好,就开始贪凉,趁没人在的时候,就悄悄的下床玩。 他推开窗子,先看那片总没能玩尽兴的湖,见上面的冰层都已经没了,正有些失望,可一转眼,又看到了不远处的桃花树正抽出嫩芽,便很快高兴起来,想着如果能出去摘一小支就好了。 洛闻心撑着下巴,兀自看着窗外出神,突然被人一下子从背后抱了起来。 洛闻心吓了一大跳,差点儿叫出声来,却被连腰带腿的一端。 那人端着他就像端着个玩意儿似的,毫不费力,胸膛顶着他后背,洛闻心隔着层衣物都能感觉到那人硬实的肌肉。 洛闻心一下子就猜到是谁了。 毕竟庄子里的旁人,也不敢这么大喇喇的进他房间。 “季晟!”洛闻心猜到是谁,也不害怕了,只是因为他刚才那一下子,心脏依然跳的有些快,有些气恼的拿手肘将他抵开,“放我下来呀。” 音量稍高,声调却还是软绵绵的,哪里像恼人的样子。 季晟没放。 他大概是刚练完功,只穿了件单衣,衣料微微沁了汗,浑身上下都透着股蓬勃的热意。 “地上凉。”他端着少年的肩胛骨,从窗边抱到软榻旁,把人往上一放,又伸手去探一边矮几上的食盒。 洛闻心磕磕绊绊的,“那、那我会自己走,不要你抱。” 季晟不说话,只看了洛闻心一眼,洛闻心便顺着他的手看到了盖子被打开的食盒——里头的汤药一口都没动。 “……” 季晟神色未变,洛闻心就已经有些心虚,眼睛垂下来,声音也弱了很多,“病已经好了呀……我不想喝了。” 中药实在太苦,洛闻心一点都不喜欢。 其实他更不明白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每天的药就是季晟来送了。 仔细想想,似乎是拉钩过后,他就开始频繁的见到季晟。 最先是晚上那顿的药,从绿漪变成季晟来送;又过了几天,他竟然是连绿漪的影子都难再看到了。 起先几天,洛闻心还有些不习惯。 因为他看着男人那张表情欠奉的脸,总还是觉得有些怵,不敢跟他太过亲近。 但转而又想到季晟都那样向他赔罪,还拉勾保证了,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任何理由再抵触他。 可是喂药的过程,又实在很难捱——不仅药本身太苦,还因为季晟给他喂药的时间,也比绿漪要长上很多很多,这无形之中加重了洛闻心的难受。 “最后一天。”季晟将勺子送到他嘴边。 洛闻心苦着脸,抬眼瞅了瞅他,有点想耍赖。 但眼前的人毕竟是季晟,而不是绿漪,洛闻心挣扎了几秒钟,还是乖乖将嘴巴凑了上去。 他有意想喝的快一点,好尽快结束这最后一次的折磨,可季晟仿佛是怕他呛到,一勺里的药汁很少,动作又极为慢条斯理,一碗巴掌大的药,愣是磨磨蹭蹭的喂了一刻钟。 最后一勺喝完,那勺子还是怼在他嘴巴前面。 洛闻心一抬头,果然又见季晟跟往常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瞧,连他喝完了都不知道。 这些天,洛闻心早已被他看习惯了,知道季晟就爱这样。 可他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觉得害怕,但仍然有些别扭。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