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三只楠木箱子。母亲只说没有,我也无可奈何。但是据我所知,那些箱子是我生母留给我的陪嫁, 其中除了一些寻常的金银珠宝,还有十万盐引。” “盐引?”沈崇听到这两个字, 露出了十足的惊讶之情, 询问何氏:“真的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何氏支支吾吾不肯承认:“什么盐引……我不知情。” 沈崇之所以惊讶, 是因为盐引如今已经全部收归盐铁司官营, 但是在开国之初, 先帝还未夺取江山的时候,为了感召民间财阀支持自己的宏图大业,曾经对从龙有功的商贾发放盐引,萧家在当时,就在其中。 如今,盐铁司被纳入司礼监麾下,一帮阉宦控制了国家的盐路,品质优良的官盐不断溢价,特别是在南方不产盐的地方,一抔白盐已经堪比一两白银的价格,昔日发放给民间的盐引,自然也洛阳纸贵,十万盐引可以称得上价值连城。 何氏不知道外面盐引是何等价格,但是沈崇可是一清二楚。 若是有这等陪嫁,萧唯仁会舔着脸上门求亲就绝对说得过去了。 沈书云冷冷一笑,再懒得和何氏这个愚蠢又贪财的女人多说一句话,只是对沈崇说:“我外祖家应当是知道这些陪嫁里有这些盐引。在表哥为祖父贺寿进京之前,他求娶我的心情十分急切,真的见了面反而没见他有多少真心。因此我也并没有太过强求,总归婚嫁之事,需要两情相悦。” 沈书云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其实她并不对萧唯仁的求亲太当回事,自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和朱霁有过约定,不能答应萧唯仁的提亲。 因此萧唯仁这边冷淡了她,她到觉得省去了拒绝这门亲事的麻烦。 当然,这里面的关节,还涉及着沈霄杀了洪渊的秘密,是沈书云绝对不能提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萧唯仁与你妹妹私相授受,根本也是为了图财?” 沈崇已经想明白为何萧唯仁会冒着极大的风险,也要拿下沈书露。或许现在沈书露怀了孩子,反而正中萧唯仁的下怀。 只有何氏仍在狡辩:“什么盐引不盐引,箱子不箱子的,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家权交给了你,所有账目都是清楚的,我可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时候,昏睡的沈书露微微睁开了眼睛,哼哼了几声。 何氏赶忙楼主沈书露,查看她的眉眼,已经微微张开,嘴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 “露娘,你醒了??你想要什么?”何氏急切地低头询问沈书露。 然而沈书露微微眯着眼睛,看向的方向,正好是沈书云的位置。 也许刚才她已经醒了过来,沈书云的话,她也听了一耳朵。 沈崇也走过去,关切沈书露,随后喊外头的侍女:“快,给二姑娘拿点温水来喝!” 满枝红的寝室并没有蓬蓬远春的大,不一会儿侍女和小丫头们都进来,递水的,递棉巾擦拭的,还有去喊郎中来问诊的,一时间就手忙脚乱起来。 沈书云静默地看着一屋子的人,还有父亲和母亲都这样七手八脚、神色惊惶地忙着,心里生出了无尽的悲凉之感。 似乎只有在需要自己拿主意、出对策的时候,才会被这些所谓的家人想起,然而沈书露和沈霄,无论作出多么出格的事情,父母都会无限包容和宠溺。 也许这种感情,才是父母对儿女应该有的一种大爱。 沈书云明白,这种感情,自己其实从来没有从沈崇与何氏这里得到过。 甚至可能都不曾在荣恩公那里得到过。 很小的时候,她已经处事有礼有节,不会有半分不符合嫡长女的规范和仪容,因此她从来也不知道任性、娇蛮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她只是一次次用自己的长进和优秀,在荣恩公那里得到夸赞和自豪。 那种祖孙之情,自然也是人间最至真至性的一种感情,甚至是很多人都不曾得到的荣耀与骄傲,可是到底与父母对儿女的这种包容和宠溺并不相同。 得不到的,此生也不会有一个人无限纵容和忍让自己,不是出于她是什么人,而是仅仅出于对她的珍爱。 总之,对于萧唯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沈书云对沈崇已经点到为止,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沈书云并不想过多参与其中,她已经有些厌倦了无能的父母和总是闯祸的弟妹。 沈书云叹一口气,打算离开满枝红。沈崇见她走了,追了出来。 到了院子当中,四下无人的地方,沈崇喊住她:“云娘子,且慢。” 沈书云无奈回头,沈崇走过去,有几分惭愧,对她说:“昨日没有让你去参加祖父的丧仪,是我轻信谗言,没有考虑太多,在此对你致歉。” 一提起祖父,沈书云的眼泪又要止不住,沈崇忙说:“不提不提了。” 沈书云强忍住心里涌动的悲伤,低头不语。 沈崇见状,讨好她道:“云娘子真不愧是跟着你祖父长大的,若说是识人断事,为父真的是自愧不如。”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