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闹到父亲跟前来了。母亲要是再忍下去,将来这个府里谁还认你这个主母?跟着我和霄哥儿也继续没脸下去。”沈书露恨恨道,其实只不过知道母亲头脑简单容易拿捏,想借此探探父亲的态度。 何氏提及此事,便咬牙切齿起来:“你父亲也是个耳根子软的,前头跟她摔了茶杯闹红了脸,我还以为他能撑我一把,没想到反过头来就劳烦我问你那破石头章子的事。还嘱咐若真是你拿了,便悄悄放回她屋里去,仿佛她不追究便是了不得的恩惠了。我也不明白了,她屋里的东西怎恁金贵,一块破石头值得少主这么驱使我。” 沈书露从何氏的话里回过了一丝味儿,能让沈崇都这般认真追查的石头刻章,看来是来头不小。她本来只是觉得这枚刻章温润细腻,黄得有几分浓艳俏丽,一时起兴揣到了兜里,不成想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又嫉妒又恨,自幼沈书云的吃穿用度就因祖父的偏心,处处压她一截。这几年她画技扬名,往来的都是世家鸿儒、佛门高僧,迎来送往得了不少好东西。如今屋里什么湘妃竹扇、博山香炉看得人眼花缭乱,还有一大堆讲究的文房宝器,简直储备得像个皇仓,竟然连案头一块破石头都是宝贝。 反观她的满枝红,不但院落比蓬蓬远春寒酸,屋内陈设也比不得了,伸着手指头都数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 如果这块黄澄澄的刻章真的是个宝物,她反而更不敢还回去了,万一被沈书云小人一回,自己岂不是落个财迷心窍的恶名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找个日子让红簪出府,找个当铺,把破石头典成现银了事。 沈书露一口咬定没有拿,何氏也就只好信了她。从绿野院出来的时候,沈书露思虑得烦扰,就牵着红簪和玉簪往墨泉那边去,想着濯一把清亮的泉水,平复一下心头的燥热。 通往墨泉的石阶小路十分狭窄,仅容一人同过。沈书露在前头走着,迎面看到了念春拿着个德化白瓷的水盂,小心翼翼地走着,看上去像是给沈书云打烹茶的泉水去了。 念春见是她,恭顺地行礼道:“二姑娘好。”随后侧过身,让她们一行先过。 可是就在念春侧身的时候,沈书露伸出一只脚,把她狠狠绊倒在石阶上,白瓷的水盂立刻摔得粉碎,里头的水也从半空泼了出来,好巧不巧正好全洒在了沈书露一旁的红簪身上。 红簪正是狗仗人势的性子,冲着还倒在地上的念春便骂:“你干什么泼我一身水?” 念春支撑着爬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和污泥,看着沈书露便问:“好端端地,二姑娘为何绊我?” “胡说八道,你这奴婢,自己站不稳当,怎么还污蔑到我身上了?”沈书露神情十分蛮横,怂恿何氏打发了敛秋以后,她没有被沈书云追究,此时便嚣张了气焰,打赌有何氏撑腰,祖父又身体不好,沈书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红簪也上前,跟着主子对念春发难:“我看你是没安好心,你本想泼二姑娘一身水吧!谁给你这么大胆子?即便没伤及我们姑娘,你也别想就这么过去,不给我跪下赔不是,别想走!” 沈书露也冷笑着,对念春恶毒道:“快给红簪道个歉,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念春是沈书云身边最得信任的丫鬟,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又想到了敛秋的结局,颇有兔死狐悲的伤痛,便硬起了语气,悲愤交加地问:“怎么擅闯我们院子、令我们短了东西的人不必赔不是,倒要我们低头认错?这是什么道理?” 提到这件事,着实让沈书露难堪,她恼羞成怒,不由分说上前就给了念春一个响亮的耳光,恶狠狠道:“你算是什么东西?你给我说清楚,到底短了什么,你个狗奴才敢青天白日在这里栽赃主子。” 念春一直是有分寸的奴婢,在沈书云跟前也从未出错。因从未被自家主子苛待,经历这番欺负,便有几分失去了理智,只恨不得把这一对黑心烂肚的主仆撕碎。 念春捂着被打红肿的脸颊,忍不住控诉:“二姑娘敢指天发誓,没拿我们院里的田黄石吗?凭白冤枉我们做奴婢的,就不会良心不安吗?”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