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别人能用吗?” “问你。” “等我走了,别人就能用了吧。” “给你留着。” “万一我不会回来了呢?” 林牧青的脚步慢了下来,许久过后才说:“那也给你留着,万一哪天你又想回来了呢?” 随玉搂紧了他的脖子。 “不过,如果你等那池水干涸了都没有回来的话,那就没办法给你留着了。” 随玉笑了笑:“好饿啊,晚饭是什么?” “玉米窝头。” “不吃那个,第一次吃的时候差点噎死我。” “那就,凉拌鱼腥草?” 随玉扯了扯他的头发:“不吃。” “有你喜欢的烩山菌。”随玉扯他头发的力度不痛不痒的,他把人往上提了提。 “白玉伞吗?” “不是,跟白玉伞长得很像的那个。” 随玉想起了上次自己逃跑的时候,吃过的那个蘑菇,脸红了一半:“哦。” 夜渐渐深了,入了春,夜间的山林里偶尔能闻得一两声鸟儿轻啼,随玉的呜咽声伴着这间或的鸟鸣,成为黑夜里最让林牧青疯狂的乐章。 也许是因为离别在即,又或许是他近来素得太久,他在今夜可这劲儿地折腾随玉,直到天边高悬的月渐渐下沉,闪烁的星子渐渐隐去踪迹,林牧青才把汗涔涔的随玉从浴桶里捞起来。 随玉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力地看了一眼林牧青,然后裹着被子很快睡熟了。 林牧青捞了一缕他的发丝在指尖把玩,听着他的呼吸却难以入睡,随玉还在他的怀里,可马上就要不属于他了。 仔细想想,他能配得上随玉什么呢?随家清贵之家,父亲兄长满腹经纶,而自己大字不识几个,只有一身蛮力。 随家娇宠随玉十多年,来到这里他却让随玉受了这么多委屈。 思绪飘远之后,身边的人动了动,随玉循着热源滚进他的怀里,找到一个自己习惯的位置之后就不动了。 林牧青轻轻叹了口气,把人往自己怀里搂得更紧了一点,又笑起自己杞人忧天,担心再多,但总是要去的,不如想想怎么讨岳丈和舅兄的欢心好了。 随玉在昨天道别了向阿么,今天还有云秀和荣阳等着他。 他们没有约在家里,而是去了钱家,恰好钱鱼回娘家来,于是四个人在钱家吃上了酒。云秀在斟酒的时候,随玉看见钱鱼抱着肚子摇头。 随玉心头一动,抓了钱鱼的手腕来摸脉象,这一摸就摸出来这个脉象,跟向阿么讲的喜脉一模一样,他眼睛亮起来:“恭喜你啊。” 钱鱼笑得羞涩,云秀也听见了随玉说的恭喜,她也笑起来:“还得是你啊,后来居上!” 所以他们也搞清楚了今天钱鱼回来的目的就是回来报喜的,那头的姑爷也已经被抓去灌酒了。 钱鱼脸红红的,声音很小:“我没想这么早的。” 云秀和荣阳是前两年成的亲,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向阿么是很豁达洒脱的人。 所以他从不催荣阳,云秀其实着急过一阵子,还想着去向阿么那里拿点药,被向阿么骂过一顿之后也就顺其自然了。 他们笑着说话,钱鱼把眼神落在了随玉的肚子上。 随玉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肚子,不过他很快就抬起了头,朝钱鱼笑了笑。 聊着聊着,话题就从钱鱼的身上偏回了随玉身上。 荣阳是最先知道他要离开的,只是没有告诉云秀,他想,这种事情应该还是要随玉自己来说。 “明天,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