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绍是新任京兆尹,他要办这件事,实在是再方便不过了。本来就不违法,也不违规,就是因为杜恒霜是女子,靠他的关系缩短了审核时间而已。也是因为杜恒霜不想再等下去。 第二天,杜恒霜还在吃早饭的时候,许绍就派人给她送信,说都备好了,问她何时行事。 杜恒霜专门去把萧士及叫了过来,问他何时有空,好一起去平康坊的北门里王小福那里讨公道去。÷ 对萧士及来说,当然杜恒霜这里是一等一的大事,再加上毅郡王那边近来也没有什么事,他就道:“今日正好休沐。拣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去如何?” 杜恒霜当然求之不得,笑着道:“我给你写的那些东西,可都记好了?你最好照着我说的去做,这样我才好出手。” 萧士及笑道:“你放心。那些刁钻古怪的话,你不写,我想都想不出来。——昨晚看了一夜,今儿早上都背熟了,才将那些东西都烧了。” 杜恒霜就送萧士及出去,然后自己还要再做些准备。总之等萧士及那边完事的时候,就该她上场了。 萧士及一出京兆尹的府邸,就叫了惯常给自己办事的几个属下,骑着高头大马,一路不停,往平康坊的北门里这边来了。 他到王小福所在的行院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萧士及从马上下来,一身皂色长袍,扎着牛皮腰带,负着手站在那院门前面,对自己的属下使了个眼色。 那属下会意,走到门口,冲着那大门就一是一顿猛砸。 咚咚咚咚的敲门声引得周围来了一堆闲人围观。 大部分都是歇在平康坊,为转过年的恩科做准备的举子们。 萧士及气宇轩昂,身材高大,站在那里的气势不怒自威。 那些举子也都是有眼色的人,一看萧士及就是有官身的人。 大齐律例,官员不得嫖娼。 萧士及到这里来,却又气势汹汹让属下砸门,生怕人家不知道他来了,跟那些躲躲闪闪换了便装过来喝花酒的官员确实不一样。 大家的兴趣更浓厚了。 行院里面,一个龟奴骂骂咧咧地将大门拉开一条缝儿,吼道:“我们姑娘现在不接客了,哪个不长眼的龟孙子砸门?!” 那属下兜面就是一窝心脚踹了过去,将那龟奴踹得倒栽了一个跟斗,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地爬不起来。 “进去传话!让装神弄鬼的王小福那贱人赶快出来说话!”那属下早得了萧士及的嘱咐,一上来就声势逼人。 北门里的院子都不大,除非是特别红的花娘。 王小福半红不黑,自然住不起大院子。 这属下在门口喊的话,她在后面闺房就听见了,倒也不以为意,以为是往日的相好看她一直不接客,过来找茬来了。 拿了一张粉纸润了润唇,王小福又在头上插了一支钗,才摇摇摆摆从闺房里出来,扶着妈妈的手来到大门外面。 只见站在大门对面的,是一个生得俊美无俦的年轻人,身材高大健硕,虽然穿着皂衣,可是那一身鼓鼓的腱子肉,似乎要把罗袍撑破一样,看得王小福差一点眼花。 妈妈倒是看清楚了萧士及的模样,忙用手使劲掐了王小福一下。 王小福吃痛,醒过神来,看清楚正是杜恒霜的未婚夫萧士及,忙做出欣喜万分的样子,快走几步上前,站到萧士及一步远的地方,“及哥哥!是你来了!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担心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就要纵体入怀,扑到萧士及身上。 萧士及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淡淡地道:“这位姑娘莫要乱说话。我跟你非亲非故,当不起你这样称呼。” 王小福眨了眨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里面立刻蕴满了泪水,“及哥哥,你是在嫌弃我吗?我也嫌弃自己,为什么要上了这个花娘的身!可是我更气愤,那个花娘的魂,却在我的身子里过得好好的!她夺了我的家,我的一切!难道还把及哥哥你也夺走了吗?!” 话说到这里,周围围观的人群恍然大悟。 原来是那杜家大小姐的未婚夫过来找人了? 各位举子更加兴致勃勃地旁观起来。 大齐的一般人都信奉鬼神,就连大齐皇帝,也是自称“授命于天”,代天管辖万民。大家也相信轮回转世,更信因果报应。 但是这个王小福所说的“换魂”的事,大家听说过的不多。 萧士及看见王小福做张做致,心头火起。若不是杜恒霜千叮咛万嘱咐,他早一拳将这个贱人打死算了。 萧士及深吸一口气,问道: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