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秋白。 方印笑呵呵的同她们打了招呼,还是没忍住,问道:“澄澄呢?” 赵书意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 沈秋白抿了抿唇移开了视线。 至于赵乾反应再大不过了,女孩儿露出来的右眼一下就红了眼眶,看起来委屈又自责。就像是方印不是简单的问了一句毛澄澄去哪儿了,而是指着她的鼻子将她骂了一顿似的。 一颗豆大的泪珠就那么猝不及防的,从她的眼眶里滚了出来,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挂在她小巧的下巴上摇摇欲坠,最后还是砸到了地面上,摔得四分五裂。 像是一颗摔碎了的珍珠一样。 然而远远不止这一颗。接二连三的泪珠子从赵乾的眼眶里滚落,她哽咽着开口说道:“是我不好,澄澄哥他……” 女孩儿只开了个头,喉咙口就像是堵了团棉花一样,说不下去了。 方印心里“咯噔”一下,其实不用她再说下去,光是众人这副反应,几乎就已经透露了什么。 赵乾抬手抹了抹泪,还要开口,却是抽抽噎噎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只留下了一串儿“呜呜”的哭声。 赵书意抬手按着她脑袋揉了揉,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我来说吧,澄澄带着小赵出去搜物资的时候,遇到了人寰暴动,澄澄留下来掩护小赵撤退。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澄澄已经……牺牲了。” “都是我……要不是我拖了后腿,澄澄哥也不会呜呜呜也不会死。”赵乾几乎已经哭得情难自已了,被赵书意半揽在怀里,呼哧呼哧喘着气。 赵书意一边拍着她安慰着,一边看着秦仄归说道:“时间紧,我们一路上的事情,我容后再同你们讲。鹿城的事情要紧。我有些事情想和你们说。正好,我可以帮秦仄归疗伤。” 方印脸上的震惊还没缓过劲儿,只是懵懵的点了点头,跟着她们往烂尾楼里走去。 也不是没有活生生的人,在他身边突然的死去,项凯歌就是个例子,那个下巴上有一道伤痕的人永远留在了幻境里的那幢宿舍楼。 可是项凯歌和毛澄澄不一样。方印至今还能回忆起毛澄澄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一颦一笑都清晰。神策这个异能将有关毛澄澄的所有音像都死死刻在了方印的脑子里。 他就在几分钟之前,甚至还在期待耳边重新充满那个小话痨的聒噪声,可是现在赵书意告诉他,人没了。 说不上什么滋味儿。像是做梦一样。或者说,从那个写完教案合上电脑的夜晚起,从窗外烟雾弥漫遮盖了日月星辰的那一刻起,从敲门声和清脆的儿歌第一次响起时,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他有时候也会怀疑,这一切,看似离谱的事实会不会就是他的一场梦境,什么时候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心脏跳得有些快,下意识回头看向了秦仄归,有些恍然。 温热的手掌便搭上了方印的后颈。那里原本柔软的肉紧绷着,表达着青年现下的心境。秦仄归修长的手指,极有力的捏了捏。 不疼。 方印在那种节奏适中的揉捏之下,慢慢放松了身体,他又看了眼秦仄归。 男人始终没和他对视。可是,却又一直安抚着他的焦躁。 手掌贴着他柔软下来的后颈,有力地带着方印往前走着,跟上了赵书意她们步伐,没有因为任何负面的情绪落下分毫。 赵书意她们栖息的地方,烂尾楼的深处有一片还算空旷干净的地方,那里停着一辆suv。方印甚至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将车开进这种地方的。 疗伤的时候,需要相对舒适一点儿的环境。 赵书意和秦仄归坐在车后座,方印他们几个站在车门口,倒也不影响交流。 “怎么不进城?”方印看着淡淡的荧光从赵书意的指尖溢出,秦仄归肩头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疤痕脱落,然后生出嫩红的新肉,最后恢复肤色,平整的像是从来没受过伤一样。 赵书意说道:“刚刚抵达鹿城的时候,我们是直接驶入鹿城的。但是城里盘桓着一个组织,人数众多,企图控制我们。后来多亏了小赵的异能,我们才能够顺利出城。” 秦仄归和方印对视了一眼,问道:“渡尘?” “什么?”赵书意疑惑道。 方印说道:“我说鹿城里的那个组织,叫渡尘。你们说的,应该是就是她们。老秦的妹妹就在那里。你现在随我们进城问题应该不大了。反正都是误会,都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