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准像是一幅神志不清的模样,颜若皱了皱眉,又偷偷从怀里掏出匕首来,那尉迟准多少也会些武功,身手算不得上等,倒也不在颜若之下。 两人打斗了一番,颜若趁他不注意便用匕首狠狠捅向了他的腹部,尉迟准怀里塞着的好些地契纷纷散在了半空中,颜若一个起跳,将那些地契通通抓到了自己手中。那尉迟准见地契不保,怒在心头,一个反手长剑,划伤了颜若的左边手臂。 她忍住疼,受伤对她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只是她没想到那尉迟准如此狠的力气,伤口愈来愈疼。不过那颜若捅向尉迟准的那一刀,也下了重重的狠手。打斗中,她明显感觉尉迟准渐渐失力,伤不及自己,她一鼓作气,顾不得身上的伤,提起匕首,用进全身的力气,终于将他毙了命…… 她正计划着处理了那尉迟准的尸体时,忽而肩膀处的伤口又一阵剧烈的痛,像是要把她的一边胳膊给缷下来。疼痛之间,迷迷糊糊又听见有一群官兵的声音离破庙越来越近。 现下自己又受了伤,左臂上的血越流越多,体力不济,同那群精气神儿十足的官兵交手定是占不了上风,颜若左想右想,瞥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尉迟准,只好暂时躲了起来,藏身于那破庙里暗处的悬梁上,等官兵走后,再回去复命…… 果然,颜若刚刚藏身便望见一群佩刀的捕快到了庙里,约莫有五六个来个左右,她庆幸自己藏得及时,若是同他们交起手来,自己怕是连回去的小命都保不住了,无论如何,是万般要活着回去的。 在那些捕快之中,有个领头模样的人,颜若一瞧,觉得颇为面熟,仔细回忆起来,正是赵怀闻身边的近身侍卫,赵二。 他怎么会在此? 颜若在悬梁上藏着,眼睁睁看着那群官兵模样的人,将尉迟准的尸体带走了…… 颜若日夜赶着路,终于不过两日,回了京都城贤王府中。她力气用尽,深夜里走到了王府的后门之中,远远看着,那阿惜果然又在门口等着,许是白日里累了,她竟然靠在门框便睡着了。颜若轻轻走到她身边,摇了摇,这才将她叫醒。 那阿惜睡眼惺忪抬头望着,定睛一看是颜若别提有多激动,差点叫出声来,还好颜若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 阿惜搀着她悄悄进了屋,回了颜若的房内。屋内灯火通亮,她这才瞧见颜若左臂上的伤口,压低声音,心疼地说着:“怎么你每次出去,都弄得一身伤回来。我本以为这次去江州你没去,还为你高兴着,那日我一回府,看你不在,便知你又逃不过了。” 阿惜一边说着,一边轻手解下她左臂上粗糙的布条,细细看着,又接了盆清水来,洗了洗伤口重新包扎。 颜若摸了摸怀里的地契,想着要不要现在告诉阿惜,可她又担心阿惜心思单纯,万一哪一天说了出去,性命难保。这地契本不是什么吉祥的物件,说它是筹码,也是迫不得已而为。 她看着阿惜温柔,小心翼翼的动作,竟不知什么时候落了泪,那阿惜一瞧颜若红了眼眶,以为是自己弄得疼了,便心有愧疚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轻没重的。” 包扎好了伤口,颜若便让阿惜回去睡了,自己这才敢把地契拿了出来,想着藏在一个什么地方才最为安全,思前想后,也没想出个好地方。 自己的银子统统放在一个木盒子里,平日里这些嬷嬷管家之类的还要花钱打点,不然,他们也不会那么好说话的将后门的钥匙给了阿惜。 躺在床上的颜若,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又想到在那破庙里见到了赵怀闻的侍卫,自己此番连杀了两个和赵怀闻有关的人,他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颜若想着,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将木盒子打开,那木盒子下还有个暗格,就连阿惜她也不曾告诉,将地契统统塞到里面,她这才稍稍安心,又睡下了。 赵二带着尉迟准的尸体一直到了落玉城的太守府衙门前,他纵身跳下马,满脸愁容,那落玉城太守此刻正向着他走来,赵二将腰间的怀王府的腰牌让落玉城太守瞧了瞧,又凑近他耳旁说着什么。话毕,他便纵身上马,往京都城的方向赶去。 那太守瞥了一眼囚车里尉迟准的尸体,立刻吩咐道:“来人!将此尸体抬进牢里,验完后,即刻下葬!” “是!” 那群捕快听着令,一个两个的把囚车里的尸体搬进了监牢。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