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入睡,司滢有些辗转。 织儿给她掖被角:“姑娘在想什么?” 司滢摇摇头,说没什么。 织儿也没多追问:“姑娘早些睡吧,明儿还约了祝姑娘的。” 确实时辰不早,司滢收敛心神,渐渐睡着了。 次日去给沈夫人请安,中途碰见去上值的谢枝山。 也不知是在为什么事伤神,又或真有哪里不舒服,他蹙着眉,西子抱病般,脸都比平时要白上一分。 “表兄昨夜没睡好么?”司滢问。 谢枝山头点得很快:“不大好,嗓子发痒,头也有些疼……”说完,中气十足地问她:“我是不是病了?我想喝你煲的汤。” 一大早的,怎么就想喝她做的汤? 接连有下人走过,司滢往旁边避了避:“表兄先去上值吧,汤……我晚些端给你。” 谢枝山爱她的羞态,一时眉也不蹙了,眼波横陈过去:“汤里别放花生,我吃不得那个。” 司滢点头,见他还杵着,不由有些着急:“时辰不早,表兄再不去,该误卯了。” 她催他上值,是梦里才有过的场景。 谢枝山展眉一笑,外眼角快要飞起,迈着端稳的方步走了。 迟些时辰,司滢也收拾妥当,出府跟祝雪盼一起。 姑娘家出门作伴,要么逛胭脂铺子,要么戏园子听听曲,或是到茶楼品品点心。 俩人在街上逛会儿,挑了几样合心意的胭脂,带着往靖水楼去了。 女孩儿家凑作一处,免不得要说说烦心事,而正在适龄,逃不开的又总是个婚字。 和司滢一样,祝雪盼最近也面临着相看的事,且还不是一宗,几下里的人选都堆在她跟前,催着让她去接触。 “长辈们不知道怎么想的,那种事总要约在寺庙。庙里多纯圣的地方,叫菩萨看咱们扭扭捏捏,我都替菩萨害臊。” 司滢噗地笑了:“那你也是够操心的,还替菩萨害起臊来了,菩萨要知道祝姑娘这么好心,肯定得显灵,替你促成一桩好亲。” “我才不要呢,我还想在爹妈身边多留两年的。”祝雪盼皱了皱鼻子,突发其想,捞住司滢一条胳膊:“不然你替我吧?万一有瞧对眼的,直接叫他上谢府提亲去!” 司滢吓坏了,连连拒绝,祝雪盼起了玩心,追着不放。 二女密密地嬉笑着,才下马车,见一群人赶在前头进了茶楼。 后头几个白色贴里,腰间别了牙牌,应该是宫里太监,开道的则穿黑色飞鱼服,是锦衣卫的人。 “什么人呐?阵仗这么大。” 围观人众的惊奇声后,一顶华盖马车停在门前,下来个银朱色的身影。 银朱,最艳的红。姑娘唇下一颗小痣,额前绕着两股编绳,烈烈红裙,衬得眼鼻越发明艳。 “这是北坨来的,那位泉书公主。”祝雪盼小声跟司滢说。 锦衣卫开道,内侍随行,足以见其尊荣了。 周遭有一个算一个,视线都追着这位泉书公主跑。 祝雪盼又抵过来,压声道:“听说太后娘娘,有意把这位公主和你表兄凑作一对。” 说的,自然是谢枝山。 作者有话说: 娇:汤里别放花生,放海#¥狗@¥丸 传下去,谢.正经人.娇娇身子虚。 【感谢灌溉营养液】玄天帝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