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解雁行还处在一点一点向前踱步的状态,关键他似乎也完全不急,就这样满足于这样悠闲地在草原散步,照他这速度怕是直到天漆黑,狼群都冒出来了也走不回顾钊的庄园。 却戎疾驰得正是兴起,倏然调转马头返回解雁行跟前,稳稳地勒马停住,拍拍马鬃,和他并肩前行。解雁行正想怎么诌点表现少年人意气风发的古诗逗逗他,就听却戎挑了下眉梢道:“你骑的到底是牛还是马?慢吞吞的,拉磨的驴速度都比你快。” “……” 说着却戎拍拍自己身后的马背,“和我同骑吧,我载你。” 解雁行眼眸微微眯起,忽地抬手指向远方道,“看见那处帐篷了吗……我们来比赛谁能更快到达那里如何?” “你和我比?”却戎诧异,他皱眉停顿了数秒,倏然怀疑问:“你该不会是其实很会骑马,故意装作新手的模样?就是在这儿等我……” 解雁行忍不住笑了一声,口吻揶揄:“所以你敢不敢和我比?” “……”却戎倒也没多犹豫,很快跟着笑起来,“激将法?比就比,赌注是什么?” “赌注……你想赌什么?” “输的虫要答应胜利那方一个要求,怎么样?” “可以。”解雁行爽快地答应下来。 却戎回头向顾钊喊道:“有头盔护具吗?” 顾钊正要点头回答,忽然指着他身侧啊了一声,却戎恰好也听见异样的马蹄声,连忙转过身,就见这会功夫解雁行竟然耍赖已经先行出发,半点没有方才在马背上束手束脚的模样,单手拽着缰绳,身体熟练自如地顺着白马跑动的规律起落,上衣因疾风吹动猎猎作响,黑发也凌乱地肆意飞扬。 坐在车内的一名雌虫惊讶地从头顶天窗探出脑袋,大概许久没见到这么标准的扮猪吃老虎,愣了下之后忍不住笑着喊道:“少将,不能输啊!” 却戎目光一凛,迅速挥鞭纵马,朝解雁行的方向追去。 解雁行确实会骑马,但也仅仅是会而已。幼时他曾因父亲工作调动的原因,暑假和哥哥去了一个四处都可以骑马的地方,在马背上度过了欢声笑语的一个月,腿差点给干废了。 多年不曾再骑过马,但肌肉记忆仍在,适应起来非常的快。 但再快,要比过却戎这种怪物,难度还是太大。很快,解雁行耍赖偷来的这点距离就被却戎反超,银发雌虫经过他身边时还递过来一道挑衅的眼神,欠揍得很,就连解雁行这样好脾气的人看到了也想在草地里找石头砸他。 两名雌虫开着车和阿泰骑马追在一旁,喊道:“不要跑太快!注意安全!” 顾钊也骑在马背上笑着在他们身后高呼:“二位,量力而行!” 超过解雁行之后,却戎回过头,注视着两匹马之间逐渐拉开的距离,得意地朝解雁行吹了声口哨,随后半点不放水地继续朝目标处飞奔。 不一会顾钊也追上解雁行,豪爽地哈哈大笑:“想不到老弟你居然藏了一手,结果还是没赢哈哈哈哈……” “谁说的?”解雁行顶着风看向顾钊,眉眼中也是如出一辙的意气风发,后者不由得嗯一声,一口大白牙笑得越发真切:“难道说你还有后手?” 解雁行没有再说话,顾钊盯着他看了一会,下一秒,他就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画面一样,陡然瞪大了双眼。 阿泰一直有不断回头关注雄主与雄子的状态,不经意间的一个回眸,他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后方,被座下的马颠得差点咬到舌头。 车内的两名雌虫更是也从后视镜里看到了某个让他们不敢相信双眼的画面,驾驶座上的虫子都忘了控制方向盘,操控着车往右前方一骑绝尘。 作为重点标记的帐篷已经近在眼前,虽然却戎没有回头去看身后发生了什么以及解雁行目前在哪里,他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一是刚才背后传来了不同寻常的骚动声,二则是他不信解雁行会凭那样稀松平常的马技轻易同他下战书。 除非雄虫就是故意让着他,就是想用这样拐弯抹角、浪漫又有仪式感的方式满足他的一个要求。 倒是还挺符合解雁行含蓄的性格。 却戎心里正美着,忽然感觉头顶有一道阴影压了下来,他猛地意识到什么,抬起头,就见两对透明的翅翼恰在此刻展开到极致,烈日强光渗过薄翼细小的缝隙孔洞,洒落在他金色的瞳孔中。 为达胜利,解雁行脱去上衣系在腰上,仅着被他戏称为露背老头衫的白色翼衬,让翅膀能自由地伸展出来。 他垂下视线,同样递去一个戏谑的眼神,和却戎微缩的瞳孔对视半秒,紧接着陡然一个拍翅,身体绷直,整个人宛若离弦之箭一般猛地飞到了却戎的前方,如同历史重演那般把对方遥遥甩在了身后,只不过这一次二人互换了角色。 却戎:“……” 《故意让着他》? 一分钟之后,解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