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犯此恶行,罪不可赦。将他带至衙门问罪,身上的伤──算是我们附送给官差的。」朱尧冷冰冰地下令,他竟偷窥她沐浴?莫名的光火窜至心间,如星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烧得他怒不可抑。 叶纱纱原以为他是存着仁者之心,怕她失了分寸才阻止她,想不到他这猛然一脚便断了这人的腿。她有些讶异地抬眸一望,可他浑身迸射出的森冷气息实在令她不敢恭维,连站在一旁的僕役几乎都要被将军周遭的气息冻伤。 「你、你没事吧?哈、哈啾!」明明被偷窥的人是她,他怎么好像比她还更生气,彷彿巴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天晓得他有多想就地处以私刑,但好在尚有一丝理智告诉他得呈报官府,至少他双眼已盲,双腿皆废,再不能做些见不得人之事。 「你头发未乾,还在外头吹风受凉,是不是又想讨药喝了?」朱尧见她喷嚏连连,迅速脱下自己的罩衫覆住她犹湿的发,将她带入室内。 几名壮丁拿起粗绳将陈七綑绑,送至官府裁决;而其他僕役则尽速备炭火,拿至厢房内替叶纱纱驱除寒气,让她取暖。 叶纱纱靠近炭盆直搓着手,才在外头待一会儿,原先的娇嫩红唇便了无血色,苍白不已。 「往后,我多加派人手在这儿守卫。」想起方才那採花贼窥她入浴,他还有些忿忿难耐。想不到才刚入京师就遇到这等事,还是发生在他戒备森严的朱府里头,此次採花贼只是轻功了得,倘若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不速之客趁夜偷袭还得了?岂不直接拐跑人了?到时候连绿蓉的「千里传音」都没有用。 「将军,你怕什么?刚才没见着我是如何整治他的吗?」她一脸不屑,她叶纱纱难道还会败在一个宵小手中吗?「若你没出脚,我一样能让他再也不能施展引以为傲的轻功。」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罩门?如果正逢你月痕之伤时期呢?反噬来势汹汹时你又该怎办?」她的巫咒并非无敌,如果有心人士得知她的弱点,故意挑她虚弱之时进犯,她如何能自保? 「将军是怕被我牵连?」血咒之故,若她受伤,他也会感同身受。 朱尧睨了她一眼,像是嗤之以鼻。他堂堂一个大将军,会怕被她牵连? 「那你又何必担心,我若有不测,不正合将军之意?」这样血咒就能解了。 「你尚有用处。」朱尧淡淡答道。见她依旧溼着发,他顺手便拿起布巾替她拭净。叶纱纱似乎也不觉得哪里不妥,让朱尧替她「服务」。 绿蓉虽惊魂未甫,但还是很称职的做好一名婢女的本份,就是把巫女大人伺候好。 「来,巫女姑娘,喝点薑汤祛寒。」绿蓉端了薑汤进入,一眼便看见平常冷默寡言的将军大人在替巫女姑娘擦发,这画面又诡异又平和,让她怔忪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镇定。 「绿蓉,你还忙活什么?刚才被那人挟持,可否吓着了?」叶纱纱一边关心询问,一边急忙忙地端过薑汤,手却被热烫的陶碗烫得缩回手,朱尧拧眉摇头,却舀起汤匙替她散凉薑汤。 绿蓉见着将军的举动,心中又是一阵诧异。 「没事,多亏巫女大人相救,绿蓉感激不尽。倒是巫女姑娘您可得保重尊贵之躯呀!」姑娘刚才为了救她出手,真是令她感佩。以前她心中的大英雄是保家卫国的朱将军,现在还多了个救命恩人叶纱纱。 「我没事的,倒是绿蓉你是练过什么功夫吗?」 「没有呀,姑娘为何如此问道?」她若有武功一定就能擒住那贼人。 「没练过功夫,喊起声来却如雷震耳,真是厉害!」叶纱纱一脸钦佩。 绿蓉瞬间羞红了脸道:「姑娘言重了,我不过是家里弟妹眾多,时常嘈杂不已,常常得大声管教他们。」 原来,弟妹吵闹还能让她练就狮吼功,真是了不得! 「绿蓉在我们朱府有个称号,唤作千里传音。」见薑汤的温度已适合入口,朱尧端起碗递给叶纱纱,一边说道。 「原来如此,我今日是见识到了。」 「将军、巫女大人,你们就别笑话我了。」见将军替叶纱纱又是擦发,又是搧凉薑汤,总觉得两人之间瀰漫着一股曖昧气氛,她便识相退去。反正将军在此,若有採花贼来犯──怕是下场会比刚才那位足上飞还惨。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