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她感到喉头一阵发涩,心虚地垂下眸子,不敢再去看顾珩。 “多谢……” 长街的北边,贺风步履艰难地穿梭在人群中。 盛大的焰火绽开在长街,行人纷纷激动地拉着身边的亲朋,向前挤去。 直到人群散去,贺风才得以向下一家花灯铺走去。 这已经是他问的第十家花灯铺了,还没能找到秦观月口中玉兔抱月状的花灯。 贺风握着刀,心里蹿着火。 长街很长,加之今日人群攒动,他走了这么久,小腿都有些发酸。 贺风觉得秦观月只是觉得唬人很有趣而已。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只是随口说一句话,丞相居然就真的相信。 之前的种种事端,难道还不能说明她是怎样一个满口谎言的女子吗? 何况今日,分明是丞相的生辰啊。 迷神散的确是南疆的奇药,没过多会儿,顾珩便昏倒在桌上。 这一次,她还在怀中藏了一些值钱的珠钗,以防不时之需。 她看着沉睡不醒的顾珩,喜悦像汹涌的波涛倾来,连双腿都因为紧张而微微打颤。 秦观月一时也顾不上顾珩之前的威胁,反正即便陪在他身边,他也不见得能让她们母女重聚。 秦观月将要踏出阁门,却被人从身后捂住口鼻,一时的窒息感让她慌乱的蹬腿。 是谁这样大的胆子,敢于酒楼中唐突出手。 因着顾珩与她落座的是个天字号的雅间,因此整一层鲜少有人往来,秦观月焦急地想呼救,却被狠狠地压住。 “娘娘,别喊,我是魏恪。”醇净的声音从秦观月身后传来,随着魏恪动作的放松,秦观月神情得以缓和下来。 “魏恪?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秦观月上番从他口中套得顾珩局势后,两人便少有交集,因秦观月内心愧疚,深觉上次之事利用了他,一时也无从开口。 魏恪并未犹疑,而是向后躬身一礼:“娘娘,将才失态紧急,得罪了。现下前堂正门有人把手,要脱身,还要请娘娘随我从后门走。” 秦观月此时已是惊弓之鸟,屋内眠着的顾珩使她胆惴,虽对魏恪有些许忌惮,但此时她已无暇在猜忌些什么,只点了点头。 魏恪虽为阉人,但面庞硬朗,身子也结实,秦观月随于他身后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 二人经中庭,绕到馆后,才发觉这酒楼后面是一片肉铺,梁上悬着的皆是各类肉食。 秦观月一时有些倒胃,口中发酸,但也只是用衣袖掩住了口鼻,跟在魏恪身后穿过了肉林。 二人行至巷尾处,眼前这才开阔起来,远远可闻得一片市井叫嚷声。 “魏主事,我不知该如何谢你。”秦观月闭口不提顾珩之事,只怕给二人徒增些尴尬。 魏恪倒也聪慧,只接着话茬说:“娘娘折煞我了,自您出事以来,墨隐无法得见您,便将您的处境告诉了我,我行动比她方便,便多留意了您些。” “还请娘娘恕罪。” 魏恪躬下身来,又补一句:“墨隐旁的只字未提,娘娘清誉,上下可鉴。” 清誉?秦观月只觉得嘲讽。 秦观月将魏恪虚扶起来,添一句:“你们二人实在劳心,叫我不知怎么说得好,只是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终究是怕连累了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