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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饲 第64节


    一双伪饰的父女,实在不必装些不必要的情分。

    他心中长舒一口气,索性送进宫去的不是自己的嫡亲女儿,于是佯装关心,话语关切:“陛下近日身子不爽,听闻是娘娘在侍疾,却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

    陆起戎这才肯偏头向这位父亲露出一丝强逼的怜悯:“陛下病重,昨日夜里,俪贵妃被顾珩以疯痴之症囚锁了起来。”

    陆起戎只知道,顾珩对于权柄的渴望,只觉得宫妃是拦在他上位路上的一道坎,却不知晓顾珩对于秦观月,亦有别的思量。

    于是又加重语气强调:“淑贵妃暗里,就是被顾珩要了性命。”

    只是秦国公听闻后,嘴角稍抽搐了几下。不是自己血肉,即便说的再可怖,也终究是酒后闲谈。

    秦国公并非愚钝之人,在上番参奏顾珩及黄守仁之事后,他大抵就料到顾珩的箭镞要往他此处射来,而秦观月,不过是他更为唾手可得的解恨之物罢了。

    秦国公久浸官场,对于神情拿捏的极为精准,此时已附上了一派张皇之态,甚至连连倒退了几步,幸好城阳王搭手,否则就要摔在地上。

    “月儿、月儿她——”

    “国公,眼下不是伤心的时候。顾珩谋逆之心,已昭然若揭,你我应尽快成事,俪贵妃方能有一线生机。”陆起戎握上秦国公的手腕,力道慢慢加重。

    秦国公神思一聚,瞬时想明白了陆起戎此次前来的目的,陆起戎想以秦观月制衡于他,激他出头。

    但他心中总有种揣测,陆起戎一向求稳,不是做事不妥帖的人,他以诸多事柄挟制了他多年,是否也暗自里与秦观月勾连过?

    只见秦国公扑簌扑簌眼皮,一对已然浑浊的目下,竟流下了两行泪来:“可怜我月儿,平白受辱,背上这样的名声。”

    秦国公实在是圆润聪敏,一句话后,全然不提陆起戎方才之事。

    现陛下仍在,顾珩亦未动大手笔,而今要他做马前卒,这笔买卖是在是划不来。

    陆起戎心思虽急,但见眼前老臣哭地悲怆,一时也不好再发作,只嘱咐两句近日要常警醒,得空要拉拢同僚议事早做打算后,便匆匆离了。

    陆起戎踏上一顶乌色马车,自秦国公府往燕宫行去。

    秋意浓重,清平观院中的银杏落了满地的黄叶,秋风席卷之后,徒留一片凋敝。

    秦荣坐在顾珩对面,接过顾珩递来的热茶。

    这是自黄守仁之案过后,他与顾相的第一次会面。

    顾珩面目一如往日从容闲逸,像是秦观月的事从没有发生过一般。可只有他知道,推开他背后倚靠的这面墙,就是通往秦观月所在密宫的暗道。

    在燕宫数年,他以修建宫中道观为由,一点点地打通了清平观与各宫之间的暗道,构成了一张紧密的网。

    暗道的尽头,皆通向燕宫西城门,可与京郊相连。

    他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每一条秘密之后,都由血海深仇染就。

    顾珩抿了口热茶:“秦荣,之前的事,我还未曾谢过你。”

    秦荣闻言立即放下茶盏,有些受宠若惊。

    “陛下非但没问责我们,反倒大加封赏,学生知道,都是因为先生庇佑。何况先生是世间学子典范,若您受佞臣陷害,天下学子将无所依从。”

    顾珩笑了笑:“我今日来,是有一事要托你去办。”

    秦荣撩袍起身,极恭敬地行了一礼:“先生请讲m.dAojUhUisHo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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