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子里头,自然也没说话。 但也不是一句话都没说,起初虞冷月有说几句,只是周临渊没有回应,她便也不说了。 一进阁楼里,再多的话,都变成了床上的事。 ……像干涸时的甘霖,克制中饱含渴望,渴望中还有隐隐的暴戾。 周临渊不知自己怎会如此迷失,明明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看不到自己发红的眼睛。 虞冷月看得到,她还真切地感受到了——疼。 她在干涩的时候,猛然推着周临渊。 推不开。 她喊:“停。” 他不听。 莫名而来的怒火,变成了一个耳光。 耳光不响,甚至没有正中他的脸颊,只是指尖堪堪擦过他的下颌,却也算得上,一次蹬鼻子上脸的行为。 打完这半个耳光,虞冷月自己都愣了。 周临渊终于停下,颌边一道红色痕迹,跟挠出来的似的。 他眸如幽深潭水,深不见底中还有旋涡。 两人对视了许久。 周临渊抽离了她的身子,去了净房沐浴。 然后再回来的时候,端了一盆水,给她擦身子。 虞冷月衣裳已经重新穿好了。 周临渊又给她扒了。 虞冷月打开周临渊冰凉的手。 他只觉得像猫儿没伸爪子挠了一下似的,并不在乎,仍旧低头解她的衣带。 她狠狠踢了他一脚,冷笑道:“顾大爷也学会了伺候人么?你是不是生了脑疾?” 周临渊突然捏着她的下巴,力道有些重,缓缓抬起来,波澜不惊地反问:“伶娘,我伺候你,还伺候少了吗?” 他微敛冷眸。 纵然一句下流的话都没说,却已经足够让人想起,床榻上的种种。 虞冷月顿然有了羞耻心,耳廓通红。 反观周临渊,面颊仍旧冷白,在房中银丝炭红亮火光的烘烤下,微红一片,犹如温润的玉色。 他从来都是面温心仍冷。 正动作粗暴地给她擦干净身子,但是低头拿帕子的模样,却格外认真。 虞冷月原就有些懒的,既然有人服侍,也就懒得动了,由得他去。 虽有些疼,皱眉忍忍就是了。 周临渊渐渐温柔起来,拧干帕子,最后慢条斯理地给她套上衣裳,淡瞥一眼,问她:“伶娘,你就没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虞冷月打了喷嚏,赶紧裹上被子,不咸不淡地说:“我的日子过得平淡如水,有什么好说的?噢,近日有个兄长上京,大约算一件新鲜事儿。” 炭声哔啵,火星子从铜盆里炸出来,一落地就熄灭成灰。 周临渊又要走了。 他转身之际,虞冷月扑上去,从他背后抱住他,扯开他的衣领子,恨恨地说:“你要是再敢弄疼我……”在他脖颈上,不挑位置地狠狠咬了一口。 她咬得重。 铜皮铁骨也会觉得疼。 周临渊头都没有回,脊背微微挺直,喉结上下滚动,屋子里响起他沙哑的一声:“伶娘,就这样?” 虞冷月懵了一瞬,没太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呆愣地说:“就这样。” 周临渊待她松手的功夫里,大步走了。 跨出门槛时,随意地整了整衣衫。 他的侧脸冷漠隽美,身材修长挺拔,衣冠齐整离开的模样,和刚才判若两人。 - 周临渊忙中抽空来的明苑,匆忙一趟离开后,便去巡查户部下辖的库房。 顾豫见到周临渊时,就发现左右的小吏头都不敢抬。 等他看清楚周临渊的脸之后,瞪大了眼……那不是巴掌印是什么。 除了明苑那位,还有谁敢往周临渊的脸上动手? 等到背对周临渊的时候,顾豫和小吏们一起偷偷发笑。 男人挨挠,不稀奇。 可这刚挠完就上衙门,那就别怪别人取笑。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