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园子里根本就没几个下人伺候,没人瞧见也无妨。 随即紧紧地反握住虞冷月的手。 虞冷月察觉到他的不适和变化,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戳了戳周临渊的腰。 周临渊驻足,捉住她另一只手,低声警告:“别闹。我带你逛一逛园子。” 虞冷月老老实实应了,周临渊才松开她的手。 周临渊取了廊下的一盏犀牛角制的灯,提在手中,领着虞冷月先在园子里逛了一圈。 明苑是周临渊母亲的嫁妆之一。 这园子虽与王宫侯府无法相比,但当年也是请了苏州的工匠设计建造,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小池塘,无一不全。 在京城这地界儿上,也算有些分量。 早几年,周文怀还在这里宴过客,后来周临渊年纪稍长,亡母嫁妆交到他手中,便不入外人,彻底成了他名下的私宅,只供他一人使用。 夜色下,园林景色别有一番韵味。 一圈逛下来,虞冷月心都静了。 周临渊带着虞冷月到二层高的楼底下,说:“留宿明苑的时候,我一般都住在这里,楼上楼下都有次间梢间。”又说:“明日我让王喜家的给你扫一间屋子出来。” 虞冷月抬眼瞧着周临渊。 这是邀请她来住吗? 她眨了眨眼。 周临渊静默地看着虞冷月莹亮的双眼,特地解释道:“园子夜里很静,你一个人要是不怕,就过来住。”意思是,他不会在这里。 虞冷月嘀咕一声:“那还真叫你说对了,我就是怕的。” 这么大园子,晚上又只有她一个人,王喜一家全在倒座房,喊破喉咙都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到,简直吓死人了。 周临渊低笑一声,声音很浅,继续提着灯笼,带她去看小池塘。 池塘里种的荷花。 这个时节,荷花已经败了,发黑的莲蓬头垂进水面,荷叶莲枝枯黄一片,浮在水面上,衰败寂寥,看的人心里凄凉。 一只白色的鸟,展开雪白的羽翅,从岸边惊飞,边飞边嘶鸣。 更添两分凄清。 虞冷月走到六角飞檐亭子里,趴在栏杆上探着身子看,惊道:“那是鹤?” 周临渊道:“是。旁人知道我这园子里种了梅花,送了几只鹤,已经养了一两年了。” 原来这就是老金听到的“鸟叫”。 虞冷月看得很兴奋。 周临渊问她:“你很喜欢鹤?” 虞冷月忍不住道:“喜欢。” 这样珍奇的动物,居然可以私养在家里,能不喜欢吗。 周临渊提着灯,看着她雀跃的模样,淡淡笑着。 晚上回阁楼的路上,起了夜风。 虞冷月搓了搓胳膊,往周临渊身边靠了靠,他揽住她的肩膀。因为冷,她得寸进尺往他怀里挤,脸颊不小心在他胸膛蹭了蹭,一抬头,脑袋顶到了他的下颌骨。 这样的仰视姿态,恰好看到他俊美的半张脸,唇薄而红,鼻子高挺瘦削,双眼在夜里也是亮的,真如星子一般。 风中卷来一阵淡香。 她放轻了语气,声音迷恋又坦荡:“顾郎,你用的什么香?身上怎么这么好闻。” 轻轻吸了一段气儿,显然是在嗅他身上的味道。 周临渊低头,她梳的发髻总是很简单又有些古怪,不是京城时兴的样式,很容易散。这会儿又散去几分,落到脸颊边,轻拂芙蓉面,慵懒妩媚。 他伸手将她脸侧的碎发别去耳后,眸光渐暗,哑声道:“……我从不用香。” 四目相对。 周临渊先挪开眼,滚着喉结,清了嗓,声音又恢复如常:“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虞冷月只笑说:“好。” 走着走着,下台阶时,虞冷月脚一崴,往地上摔去。 周临渊揽着她肩的手,挪到了她腰上,将她整个地抱住。 其实只有一级台阶了,两人都这般岁数,又不是孩子,怎么摔得了。 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