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亥时外面就下起了雨,滴滴答答的一直到第二天,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而后接连几天,都在下雨,不是很大,但断断续续的一直没停过。 这几天薛鹤初也没有闲着,每天带着人去东边山坡。经过雨水滋润,山坡顶上秧田里的土已经很软和了,并且渐渐变得泥泞,有些地方甚至积了一点水。 他们冒着雨又把五块秧田翻腾了一遍,因为山里还没有黄牛,所以还不能像其他地方一样赶牛犁田,用的是人力拉着犁头一遍遍的犁,将原本的土变成和着水的稀泥。 这日薛鹤初依旧起得早。 昨晚的雨下大了些,他今天要去看看秧田存水了没,顺便修补那些渗水的田埂。 现在已经三月底,到了播种的时候了,若是秧田还没准备好,错过了时节,那么对后续的收成有很大影响。 来到外间,便看见女人蜷在窗边的美人椅上,发丝凌乱,星眸瞌闭,睡得十分香甜。 那红润润的樱桃小嘴微微撅着,似乎还在嘟哝着什么。 含糊不清。 薛鹤初走近,居高临下的盯着女人看了一会儿,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 下巴微抬,露出白皙优美的颈侧,清香淡淡,诱得他靠近了些。 突然,一只白嫩小手呼在了他的脸上。 “吧唧”一声细响。 小手软乎乎,像猫猫的小肉垫儿。 抿着薄唇,薛鹤初牵过女人的小嫩手,原本是想扔掉的,但带着薄茧的手指勾过掌心,那软软的触感却让他爱不释手。 他摩挲把玩了一会儿,后知后觉的发现,女人的小手微凉。 剑眉皱起。 想到山里入夜后温度骤降,再看到旁边未关的窗子,薛鹤初犹豫了一下,起身进了里间。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手臂上揽着一床锦被。 青梧正在做梦,梦见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可怜兮兮的。 不对,是孤零零一只兔兔。可她怎么变成兔子了啊呜呜。 还又冷又饿,风餐露宿。 造孽。 不过还好,她遇到了一只大尾巴狼,一身渐层灰毛又长又软,看着很暖和的样子。 青梧伸出小嫩爪爪,试探的刨了刨。 然后她就,就被那只大尾巴狼一个猛扑锁住了喉! 辣鸡大灰狼她只是想取暖而已啊呜呜呜放开…… 最后青梧就被吓醒了。 半撑起身子四处瞧了瞧。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清澈干净的雨水顺着屋檐往下,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四溅散开。 屋内安安静静,角落里的高台烛火已经熄了,旁边的檀香袅袅。 青梧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是在做梦啊。 她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还好,是手,不是爪爪。 放心了。 拥着柔软的锦被从椅上坐起来,青梧盯着身上的锦被,眨了眨眼。 这不是她的,她这几晚都是盖的褥子。她瞧了瞧,没看见褥子。 而这锦被,熟悉的冷松味儿,莫非是夫君的? 想到这里,青梧的嘴角渐渐上扬,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嘿嘿,夫君对自己真好。 她抱着软绵绵的锦被,又重新躺了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等青梧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色也亮堂了不少,不像前几天那么灰蒙蒙的。 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青梧打算出去采点野花回来,瓷瓶里的野花已经枯了,她打算换掉。 路过大厨房的时候,青梧被里面漂出来的香味儿给馋的停下了脚步。 转了方向进了大厨房。 主菜已经在锅里了,杨大娘在择菜,长长的青菜,把它摘成一节一节的,青梧见状走过去,捞起自己的袖子准备帮忙。 杨大娘笑。 “闺女不用,道孚糙了你的手。”这女娃娃的手又白又嫩,一看就不是干这些粗活的样子。 青梧没怎么听懂杨大娘说的话,但连猜带蒙也大概知道一些。见杨大娘真的不要她摘菜,青梧收回了手。 她没事做,又来到灶前,乖乖巧巧的坐在素芬身边,看她烧火。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