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食盒上,婢女眉眼间笑意更浓了。 “果然姐姐是最体意人的了,怪道老太太最喜欢你呢。” 秋穗笑道:“近来秋燥,我想着老太太定食不惯油腻的,便做了点素面。”一边说,一边二人又拾步往里去。 这婢女叫云间,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女使。她这会儿一边随秋穗一道往里去,一边同秋穗交头接耳道:“香珺大半夜便被赶回来了,这回五老爷似是动了怒,竟连老太太面子都拂了。”五老爷一向待老太太十分恭敬,若非这香珺行举过分,怕不会这么难堪。 这事儿秋穗其实知道,昨夜香珺被撵回来时动静也不小,她自是听到了。 也正是因此,秋穗这才一早起床后并不先来老太太身边服侍,而是先去了小厨房。五老爷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嫡幼子,他的终身大事是老太太的一块心病,一日不解决,老太太便一日不能真正舒心。 对议亲之事五老爷一直不太热衷,老太太便想着,或许是他屋里没人,不知道娶妻生子的好,所以,便一个又一个往修竹园那边送婢女。起初送的都是容貌中等,也老实规矩的,毕竟老太太也不想在新妇进门前就弄出个容貌出众又得宠的通房来恶心她。 但在一连几次都不成后,老太太便急了,怕儿子是得了什么难言之症,根本不喜欢女人。所以这才一横心,索性送了香珺过去。 香珺同云间一样,都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婢女。才十六的年纪,最是娇嫩的时候,加上香珺生得妩媚又婀娜多姿,老太太便打起了她的主意来。 如今连香珺这等容貌的都被撵回来了,秋穗知道,老太太怕是要着急上火。 一个男人,二十多岁了还不想着成家立室,还不近女色,再美的女人他都不动心,甚至心生厌恶,这怕是了不得了。 秋穗掀帘进去,香珺正跪在地上哭,而坐上位的老太太,也是一身的疲惫颓败之色。秋穗越过香珺,走到老太太身边后,将食盒中的吃食一样样拿了出来。 “老太太,这是奴婢亲手做的,您尝尝看,看看奴婢厨艺是否退步了。” 老太太不是不饿,只是这一大早的烦心事就一堆,且大厨房送来的那些吃食要么看着就荤腥油腻,要么就是寡淡无味,她实在吃不下去。这会儿瞧着面前的素面、虾饼,还有几样小菜,光看着就觉得清爽口可,不免就生出了要用点的心来。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这话是老太太对跪在地方的香珺说的。 秋穗这才顺着老太太目光去看香珺,只见她眼睛都哭肿了,脸上更是一片狼藉,可见是十分伤心。 香珺退下去后,秋穗忙扶着老太太坐去一旁圆桌边,然后伺候着她吃了朝食。 老太太虽进了食,但却不多,脸上也仍愁绪未散。漱了口后,她拿帕子擦了擦嘴角,便望向秋穗说:“好孩子,你实在有心了。想必给我做上这一顿,你今儿也起了早,这会儿有庄嬷嬷陪着我就成,你且先回自个儿屋歇会儿吧。” 秋穗纵心有不安,但这会儿老太太给了恩典,她自然得谢恩先退下。 她人还没走远,就听庄嬷嬷于一旁安抚老太太道:“您老人家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劳神操心,咱们五老爷这等才情品貌,又十分上进,还怕他日后娶不上媳妇?不过是如今一颗心扑在了公务上,暂且没心思想旁的而已。” “您瞧瞧,阖京上下谁升官有咱们老爷升的这么快的?年纪轻轻的,竟就是正四品的官衔,说出去,谁不眼热。五老爷如此官运亨通,日后怕是要比侯爷还得圣上宠爱呢,您老就将心放肚子里去吧。” 老太太却明显没被安慰到,只听她叹息一声,惆怅道:“他的仕途我倒是不担心,可他眼瞅着就二十五了,业也立了,怎么就不热衷娶一房媳妇呢?你说我前后变着法儿往他那儿送去多少女人了?竟是都被他打着各种名头又还送回来了。你说前几个姿色普通,不能入他眼也就罢了,怎么香珺也……庄嬷嬷,你是打小就跟着我的,又是我的陪房,我是没什么不能跟你说的,你说五郎他是不是……” “老太太,您想什么呢?”庄嬷嬷似是猜到老太太要说什么一样,忙打断她的话,只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尽力去宽慰她老人家,“奴婢去打听了,昨儿夜里是香珺不好。您老人家是叫她去伺候五老爷的,不是叫她是狐媚郎主的。她倒好,自恃有几分姿色,且又知道您老人家心思,便自作主张,意图勾引。您是知道的,咱们五老爷才从刑部升任至提刑司衙门,公务交接,正忙着的时候,她突然来这一出,咱们五老爷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