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经常告诉他,跟在自己身边三步近的地方,不能离远,他就保持在三步内,从来不乱跑。 开会的时候让他拿着本子写作业,他就听话照做,一直不让方老爷子为难。 方老爷子说艳艳是他带过最好带的孩子,有时候自己没空,搁在朋友家,朋友们也一致夸赞。 太乖了。 ‘乖’这个词适当一下是好事,加上‘太’字就未必了。 余遥突然想到一个词,‘弃猫效应’。 一只被主人丢弃后的猫,再被收养,很怕自己会又一次被弃,所以不哭不闹不作不妖,乖的异常。 方堰接连被他爸妈放弃抚养权,听说小时候极其信任一个保姆,结果那个保姆是冲着他的钱,这一下就三次了。 他很怕被爷爷也丢弃,所以表现的很乖很乖。 那时候小小的他还不知道亲情的力量,有血缘关系在,爷爷不会丢下他的。 他也不知道爷爷不差钱,养个他绰绰有余。 反正,唉,余遥突然发现自己很幸福。 她小时候的日子虽然平凡,但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香蕉会刻意只买三个,她和弟弟一人一个,剩下一个爸妈分掉。 鸡腿鸭腿也是一人一个,最好的部分都给了他们,上学怕他俩被人看不起,咬牙买好的衣服和鞋子。 有了男朋友也是,怕跟对方差距太大,平时那么抠门的人十万二十万的给。 她的日子没有方堰那么富态,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但是永远不缺爱,有爸爸妈妈还有个弟弟。 小时候和弟弟经常吵架打架,长大后反而感情最好,弟弟生病,她经常带去医院,她在家里从来不做饭,都是弟弟做。 饿了喊一声弟弟,让他做饭,她吃饱喝足刷锅洗碗,完美。 这么一看方堰多少有些令人怜惜,没有父母的爱也就罢了,连个童年玩伴都没有。 余遥心里转了一圈后,放弃了拿方堰手里签子的打算,还体贴地给他留了个空间,出去到外面坐一会儿,好让他把签子放起来。 正好外卖到了,余遥在门口守着,拿了外卖没在客厅吃,带去了方堰的卧室,回去的时候方堰手里的签子果然已经不见了,被他收了起来。 放哪了余遥没问也没好奇,只把东西往床头柜上一放,让方堰就这么躺着,她搬个椅子坐着。 清汤寡水没什么美味的,要不是她不挑食,这顿肯定吃的有点艰难,方堰照例还是小鸟胃,一碗粥下肚已经饱了,其它都没怎么碰。 都是些不占胃的精致小食,余遥吃的。 饭饱汤足,没有急着走,让方堰躺下,给他把身上的药擦掉,他喝了酒,和药应该是有相冲的,怕两者发挥,擦掉最好。 方堰没有意见,安静躺着,一动不动,任由她拉开被子,解他的衣服扣子,露出他白净又劲瘦的胸膛。 紧致又平坦,一点起伏都没有。 中间有一条线,从锁骨一直往下,到了腹部。 很好看,就是因为太漂亮了,所以他才会这么惨,还红肿着。 余遥说擦掉药就是擦掉药的,接了些温水,用毛巾把抹过药的地方都清洗干净。 方堰像个合格的摆件,十分配合,让扬脖子就扬脖子,让挺胸就挺胸。 余遥擦完看着上面的痕迹长叹一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