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拍了谢薄声的照片发到网络上,热度颇高。 实际上,对于谢薄声而言,那段时间简直就是噩梦。他醉心学术与教学,不喜张扬,在“走红”的时候,他不得不忍受走在校园中会被人偷拍、购物时也会被收银员惊喜地问“哎你是网上特别火的那个年轻教授吧”等等之类的话。 也正因此,谢薄声已经两月不去食堂用餐,除却必要的学术交流和授课活动外,基本不踏出房间。偶尔出门,也戴口罩,武装自己。 庆幸的是,网络上的热度来也快,去也快。在谢薄声明确表示自己不想被打扰后,又经历了大约一两周的网络批评,现如今,在他上课时,不守课堂秩序、偷偷拍照录视频的学生少了许多。 他本该乘电梯上楼,恰好收到快递员的电话,对方没有门卡,无法进入单元楼,现在就在一楼门外,等待送东西。 谢薄声拎着东西过去,签收完文件后,忽然又听到那种细微的喵呜声。 一顿,谢薄声将笔还给快递员:“谢谢。” 他耳聪目明,在雨水敲击地面的声音中,精准无误地判断出猫咪声音来源。还有细微的、易拉罐滚动的声音。待快递员离开,他循声而寻,最终,在花坛旁侧,看到一只正在不停颤抖的易拉罐。 谢薄声一手拎着购物袋,犹豫良久,才俯身,微微屈膝,去看这个会喵喵的易拉罐。 他又看到地下停车场遇到的小花猫,猫猫头卡在中间,只露出毛绒绒的小尾巴,还有两只努力往后伸、有着粉红色肉垫的白色、带黄斑点的后爪。 许是察觉到有人来临,被卡在罐头中的小花猫惊慌失措地翻滚挣扎,可惜笨头笨脑,仍旧一头撞到易拉罐底部,不知是痛还是怕,它终于发出可怜又慌乱的叫声:“咪呜,咪呜。” 谢薄声:“……” 他环顾四周,没有瞧见大白猫的身影。 居住在这个小区中的大多都是同事,业主群中,也经常会有人发布救助和领养流浪猫咪的消息。犹豫许久,谢薄声空出一只干净的、盛水果的塑料袋,套在手上,当做一次性手套,隔着,轻轻捏起这个不知道从哪个垃圾桶中翻出的罐头,里面一头栽进去的小花猫挣扎得更激烈了,咪呜咪呜尖叫。 小猫崽子的尖叫就像十只毛茸茸的鸡崽子,又像弱化到千分之一的人类婴儿哭声。 谢薄声说:“别叫了,不吃你。” 怎么叫得像要被炖了似的。 小花猫瑟瑟发抖地蜷缩在空罐头中,仍旧叫,不过声音弱下去,只有无力而难过的乌乌。 谢薄声没有耽误,拎着猫罐头回家。他尚记得朋友妻子的叮嘱,先想办法将这只笨猫从罐头中取出——他伸手触碰的时候,心下一惊,整只小猫崽几乎没什么温度,凉凉可怜蜷缩,像是下一刻就要没有声息。 谢薄声找到一张柔软干净的毛毯,将小花猫小心翼翼整只裹起。趴在柔软毛毯上的小花猫终于不再咪咪乌乌,而是安静地躺着,清晨时刻冲他神气翘起的尾巴无精打采地垂着,谢薄声抬手,试探着触碰它的前爪小肉垫,这只猫太小了,小到肉垫还不如他指甲盖大,指腹和软软肉垫接触的时刻,谢薄声感受到一点颤抖的温度。 这点微弱的温度让谢薄声松口气。 他立刻隔着热水烫了烫舒化奶——谢薄声只知道猫咪不能吃热食,猫舌头怕烫,但又担心冰冰凉的奶让小猫崽子可怜的体温雪上加霜,只烫几下,从医疗备用箱中翻出细细的一次性针管注射器,抽了一些奶,慢慢地喂给小猫崽。 当看到小花猫挣扎着用两只肉垫抱住一次性针管注射器后,谢薄声松口气。 谢天谢地,这只笨猫还懂得喝奶。 小花猫显然饿狠了,死死抱住,喝到两只耳朵都要往后撇,被分泌物弄脏的两只眼睛盯着吸管,毛绒绒小耳朵随着吞咽不停发颤。 谢薄声不敢喂太多,严格按照先前电话中的指点,喂到指定的毫升,立刻移走针管,重新将小猫崽子裹回温暖的毛毯中,继续保温。 很好。 喂完了奶,下一步就是—— 有严重洁癖的谢薄声戴着一次性手套,捏了捏小花猫柔软的腹部,它很怕,好像在挣扎着反抗,却已m.daOJuHuiShoU.cOm